她不明白,她到底有多不堪,要他这么迫不及待像丢垃圾一样想丢掉自己。
连续两辆车走后,阮洛心里起了躁意,也不愿同她僵着,索性不管她了抬脚就走。
嗓间被压了千万句,苏陌至今不敢相信,目光中的那道身影,就这么真的不管不顾往前走了。
“阮洛!”
被唤的人身形僵硬了一瞬。
不过也就只是一瞬。
苏陌丢掉袋子迎着寒风跑上前。
倔强的一张脸仰望他,终于能说出来话:“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而那人却只是冷漠掀了一眼,“什么解释。”
第182章 闭嘴
苏陌再度被这种冷漠刺痛,可她不能放他走。
“你一走十年,连烟烟都不要了,你说你会娶我,你……”
“我说什么你就信。”
余下的话猛然被堵,苏陌怔怔看着眼前人。
几乎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整个人冷漠。
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她一点点压了下去。
阮洛烦躁地从口袋掏出烟,然后啪嗒一声点燃。
他烦躁地吐了口烟圈,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看过来,“那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你几岁,现在还没迷过来?”
苏陌心底像被什么狠狠搅着,她看着那道逐渐被风吹散的烟雾,直到完全没有了痕迹才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会变……
夜风寒冷,两人在原地僵持。
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信奉整个青春的人,会是个背信弃义,置所有情谊于不顾的人渣。
她捏紧指尖不断麻痹自己,待蓄足勇气抬步向前,直视过去,“对,我就是信了!”
阮洛视线这会垂落在烟雾上,不说话了。
寒风四面八方涌来,苏陌执拗地问着,
“难道你不该跟我解释和交代吗?”
“就算是一只流浪狗流浪猫养久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我是个人。被你戏耍十年,玩弄十年,等你烦了倦了就想一脚踢开,连交代都不需要交代……所以,在你心里我连个路边的流浪狗猫都不如,是吗?!”
“闭嘴!”
苏陌逼到阮洛面前,“我为什么要闭嘴?!”
“是你失信在先,我只是说出了事实。如果你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阮洛,那你就承认自己玩弄了我十年,承认我连个普通的流浪阿猫阿狗都不如!”
阮洛狭长的眼眸眯紧,一双拳骨垂落在侧极尽用力。
“说啊!”
苏陌压着热泪嘶吼,眼前人嗓尖几度转动。
她毫不退却,双瞳里迎着淡光闪闪亮亮的,像是破碎后的星辰。
她又逼近半步,倔强地仰着眉眼,平静了几丝气息问:“为什么不敢承认?”
阮洛眉头紧皱,浓黑的瞳眸里缩着她眼里的光影,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甚至是冰冷。
他松开指骨,略带胁迫性的命令问:“你走不走?”
语气像是被一个满心厌恶的人缠的烦透。
苏陌眼眸依旧闪闪亮亮的带着雾气,倔强地说:“不走。”
“随你。”阮洛清冷转身。
这一次,苏陌没有再追。
直到阮洛背影隐没,她才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紧自己。
头脑昏昏涨涨,心口像被人割裂了千万块。
她很累。
仿佛自己永远都是被留在身后的那一个。
真的很累。
可在接通宋屿川担心的电话后,她又止不住心底的难过,低低地说着,“宋屿川,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黑暗中宋屿川心口抽着,听见她哭到话不成声,心底那道阴暗再也抑制不住,启动车就往那片破旧的街道赶。
直到凌晨两点,苏陌还蹲坐在原地。
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宋屿川抱起她的时候,她只是将脸别进黑色的长衣里,格外寂静。
到酒店,她手脚还是冰冷。
宋屿川拧着一双眉将她填进被窝里。
苏陌蜷缩背过身,像是很快睡了。
宋屿川也没说一句话,按灭灯出门。
在走廊里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又抽了一个小时烟。
等进门已是清晨五点。
苏陌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背对着,安静地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窗外。
宋屿川眼眸昏暗了几分,不过走过去时身上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冷意。
“怎么不多睡会?”
苏陌摇头,声音有些低哑,“睡不着。”
宋屿川摸着她的头,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我们回云城。”
苏陌额头贴在他腰际,没出声。
宋屿川这次也不打算再纵容她,“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没等苏陌回话,床头上手机振了起来。
是她的。
两人姿势没动,一遍没接,又响了一遍。
等到第三遍再响,宋屿川直接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