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她茫然。
“嗯……那不是游戏,也不是融合。你认为的游戏,自始至终都是现实。”
“……什么?”
“我只是以游戏的形式将你引导上命运之路,并且稍微提供了那么一丁点帮助而已。”
也就是说……
五条悟与夏油杰不是纸片人,是活生生存在于现实的真人。
欸?不、可是,等一下?
神田诗织捂住脑袋,感到十分混乱。
她张张嘴巴,却愣是没能发出声,眼里透着深刻的迷茫。好半晌,才喃喃:
“为什么是我?你说的命运之路又是什么?”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命运。”
“……”什么究极谜语人?
小女孩好像看出了她的不满,轻笑着走进。
她从乌鸦身上取下一根羽毛。
“吾乃执掌命运之神。”
小女孩将一根漆黑如夜的羽毛递给她,“我可以看见所有人的命运,所以我预见了你身上「改变」的可能性。”
见神田诗织迟迟不肯接,小女孩歪歪头,肉肉的小手缩回去,转而轻点了一下羽毛。
羽毛化作流光没入诗织的身体。
转瞬间,庞大的信息量与杂乱的画面在她眼前显现。
破败残缺,如人间炼狱般的东京。
走至理想尽头,以身殉道,死于挚友之手的夏油杰。
倒在肮脏血泊之中,睁着眼死去的五条悟。
烧得半边焦黑,连全尸都没留下的七海建人。
……
她看见了许多。
在涩谷参加变装集会却被扭曲成改造人的闺蜜。
徘徊于永恒的生命之中,无法得到解脱的莎缇拉。
多到她扶着墙壁,恍惚跌坐在地。
“这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命运。”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是你吗?”
“因为我从你身上预见了改变的可能性。”
“或者说,正因为我在那个飘雪的冬夜里找到了你,所以才你站在这里,所以世界的过去与未来才得以被重新框定。”
“这是「因果」,也是「命运」。”
……
回到包厢时,神田诗织脸庞苍白,感觉自己的魂儿还在外面颠簸流浪。
夏油杰看出她面色不对,放下手上的牌,关切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看看夏油杰,再瞧瞧凑过来的五条悟,想起乌鸦神刚刚给她看的残忍画面。
背着小行囊拄着拐杖离家出走的魂魄又回来了。
她扁扁嘴,悲从中来,登时“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摸摸五条悟蓬松的白发,又揉乱了夏油杰的丸子头,最后看见倒水回来的七海建人,在金发男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唰一下站起来,猛地朝他飞扑过去。
“七海海,我可怜的卖保险的七海海呜呜呜。”
三个男人齐齐打出一个问号。
五条悟黑着脸走过来,提溜起她的衣领,想把她从七海建人身上拽下来。
可她抱着七海建人的腰死活不撒手,哭得和奔丧一样,就差敲锣打鼓列队出殡了。
五条悟的脸顿时更黑了。
他稍微用了点力,拔萝卜似的把她从七海建人身上拔下来。诗织转了下小脑袋,看见游戏里也死过一次的灰原雄。
她泪眼汪汪的,眼看又要飞扑过去,五条悟眼疾手快按着她脑袋,将她强行箍在自己怀里。
猫狐同时转过头,阴沉着脸看向灰原雄。
灰原雄:“……”
飞来横祸,他默默往冥冥身后躲了躲。
夏油杰从桌上拿走一包餐巾纸,示意五条悟带着诗织到外面来。
等到了餐厅外,他找了个隐蔽角落,抽出两张纸巾,仔细给神田诗织擦脸,有点心疼,有点无奈。
“哭什么。”
眼线有点花了,夏油杰贴心地帮她擦去花掉的部分,捧着她的脸哄,“妆都变成小花猫了。遇见什么事了,告诉我们,嗯?”
“是喔。”
五条悟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黏糊糊地蹭了蹭,眼罩下的蓝眸微微眯起,显出几分冷冽。
“会把欺负你的坏家伙都好好教育一顿的。所以说说看,呐?”
可惜这不是能坦诚的事情。
神田诗织泪眼朦胧地看了看他们,说:“我只是太感动了,觉得大家都是好朋友,关系特别好。”
五条悟愣了一下,摸摸她湿漉漉的脸,然后笑了:“什么嘛,是因为这个?”
夏油杰也松了口气。
没等彻底放心,又听诗织说:“悟跟杰都是我特别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