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个风吹草动,最先惊醒的是她们。
好吧。
扈十三勉强接受了。
她闲得发慌,征得许娘子的同意,在院子里练每日的基本功,挥剑巩固剑法。
剑法一日不练就手生,不能有片刻懈怠。
等她挥完剑,收入鞘中,突然听到此起彼伏的掌声。
一转身,神出鬼没的主仆三人晶亮的双眼如出一辙,也不嫌手疼,啪啪鼓掌。
扈十三遇到捧场的观众,局促地抿了抿唇。
“扈娘子,我想到了,你可以教我练武!”许乘月欢喜地凑上前来,观摩她手中的剑。
现成的武术师傅在身边,不学一下岂不是浪费资源。
“不对,我说岔了,如果你这是家学不能外传的话就算了。”她补充道。
“不是家传,可以教。”扈十三老实说。
这剑法是她自创,得到别人的认可,她也很开心,虽然是外行人。
“但许娘子细胳膊细腿能行吗?练武很苦的。”
“当然能行,我胳膊不细的。”许乘月摆弄自己的胳膊跟她对比,发现并不是细的问题。
她胳膊上全是拜拜肉,人家的胳膊上都是肌肉线条。
若无其事地放下衣袖,是她自取其辱了。
接下来就进入了让扈十三无比痛苦的教学阶段,老实说,许娘子真没什么武学天赋。
搁在以前教她习武的老师傅眼里,怕不是立刻得逐出家门,拿棍子抽她。
不是扈十三有意羞辱,夸大其辞。
许娘子的花拳绣腿,都不用跟人打,自己能把自己绊倒。
她从未见过四肢如此不听使唤的人。
许乘月闷闷地,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难道她这辈子的武学尽头,就止步于七彩阳光?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卒也不过于此了。
她放弃了在武学一道上有所进益的想法,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实。
剑道少了她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该是多么遗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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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书肆忙完了关于授权的事,也不知道在各地的反响如何了,但按照长安和洛阳的势头来看,应当是不错的。
吕鸿卓忙完这些事,收到了许乘月新书的稿子。
他兴奋地翻开,赞叹许娘子如此勤奋,上一本才完结没多久,新的一本又写出来了。
一看,他却直接被口水呛住了,连声咳嗽,半晌才缓过来,端起杯子,灌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
重新看过去,确定自己没老眼昏花认错字,他惊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他们这书印出去,真不会被官府查封吗?
吕鸿卓拿不定主意,拿着稿子去给他父亲斟酌。
吕父比他稳重多了,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文字,也没有露出愕然之色,只是眼皮掀开的弧度撑大了些。
沉吟半晌,他定了定神,沉声道:“印。”
“父亲,你是认真的?这书印出去,我们不得被人骂死。”吕鸿卓没想到父亲竟然同意了,怀疑他昏了头。
“许娘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你可不要忽略她与太后殿下的关系。”吕父别有深意。
“什么?!”吕鸿卓惊叫出声,意识到此事不可声张,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难道说是……造势?”
吕父神秘莫测地点头,又摇头,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许乘月: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要乱想。
吕鸿卓焦躁不安,“这事关……我们普通老百姓怎可参与其中,一不小心……”
他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想多了,就一本书而已,怎么能算干涉,既没有违法乱纪,也没有危害江山社稷,那些士子随便讨论朝政大事,都没有因言获罪,我们这一个小话本凭什么?”吕父理直气壮。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吕鸿卓噎住了。
“什么掩耳盗铃,不要学了几个成语就随便乱用,听我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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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长公主被她表妹吴嫙推荐了话本,从此入了迷,一发不可收拾,成为月明的忠实读者。
新书甫一发售,她立刻令仆从买了回来。
新书的名字叫《贤妻良母她穿越了》。
安乐凝眉不解,贤妻良母这四个字看得她难受,穿越又什么意思?
但怀着对月明的信任,她还是翻开了此书。
[……
方雁兰迷迷糊糊地躺着,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马车翻下山坡,在车厢内翻滚撞击的痛楚,四肢僵劲不能动。
耳边响起模糊的,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说什么“奴家来服侍方娘子”。
服侍哪个方娘子?说的是她吗?
她费力地将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
在这狭小的画面里,一双修长的大手,解开了她腰间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