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后她掉马了(65)

话音传来,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房中,怀中空荡荡的小侯爷。

衡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回到了内室。阿姀已经躺在那条小卧榻睡得很熟了,黑暗中她的五官一概看不清,只能发觉投在她鼻梁上的幽微月光。

第二日换了人,成了衡沚起了个大早。他洗漱之后,便叫云程去传吴掌柜,同他细聊了一次。

走出书房门时,吴掌柜都云里雾里,大约最近确实忙家中喜事,有些昏头转向了。只听到小侯爷咬重了“别太勤”几个字,尚斟酌不明。

“哎云大人!”吴掌柜叫住擦身而过的云程,“劳你指点我,我可是最近耽误了什么事?”

云程先是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摇头。吴掌柜人纯良,根本不晓得他们这位小侯爷矫情起来,是多么能咬文嚼字。

“说不好,您啊,赶快将这喜事办完,就万事大吉了。”他也不用半夜打盹儿到一半,还得烧水找厨房煮面去了。

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

今日是吴掌柜家大喜的日子,娶的是元柳巷秀才刘家的女儿乐娘。阿姀和周嫂子早早便去吴掌柜家中,随时为突发情况查陋补缺。

相比起阿姀以前在都城时,见过的一些官员家中的喜事,吴掌柜这样平民家中,显然简单了很多。可却十分温馨热闹。

来宾们都在堂中笑闹着,看新人拜天地父母。酒宴是自己雇了厨子来做的,荤素皆宜,主宾尽兴。吴掌柜为人正直和善,是以愿意来他家添喜的人也很多。

连门外玩乐的孩子们,都有红枣桂圆吃。

吴掌柜夫妇盛情难却,阿姀便与周嫂子留下吃了酒。

“怎么,你才刚成婚,就开始羡慕人家办婚仪了?”周嫂子见阿姀一路笑眯眯,比平时都古道热肠些,不由打趣她。

阿姀夹了一块鱼,哭笑不得,“哪儿就有了?你又乱说。”

“不过说真的。”周嫂子见那鱼阿姀喜欢,便用了双新筷又给她夹了些,“今日是上元呢,一会儿出去看花灯吗?”

阿姀斟酌着,有些举棋不定。去看也好,从来没感受过恪州的上元是什么样子,不过这几日铺中上上下下都劳碌许久,想让郑大他们早些回去,阿姀本想自己去看店的。

“还是说,你郎君约你去看灯了?”周嫂子眉开眼笑地,还用肩膀拱了阿姀一下。

阿姀笑得捂着脸。

平时在外,为了不走漏声色,周嫂子称呼衡沚都免去敬称,叫做阿姀的郎君。此时这满眼喜庆的红色,倒让阿姀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成亲,那日晴雪莹然的样子来。

这一声“郎君”,听起来也就多了点亲昵的意味。

“去,去,去,我当然陪你去。”阿姀赶快截住了话头。

从吴掌柜家中出来,天色尚好。按着惯例,行街串巷的卖灯人,与街上的耍戏,已经在暮色中火热地筹备起来了。

近日化雪,冷得异常,好在今日是能看见圆月了。

未婚的年轻男女,会借漂亮的灯火,和宛转的灯谜来笃定彼此的情谊。

阿姀穿着红色的袄子笑得眉眼弯弯。

“先去东街吧?那边近护城河,还能看到河里的灯。”周嫂子看中她高兴,便提议道。

阿姀的高兴,并不只是为了圆满地完成了铺子的第一单。她是个爱热闹的人,喜欢人来人往,喜欢热闹的上元佳节。

许多人换了红色的衣服,举着颜色艳丽的鱼灯,已经在街道穿行着。

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

“欸你看这个!”周嫂子一眼望见卖各色花灯的,指给阿姀看,“我觉得这个好看。”她指着的是一盏荷花样的等,灯芯烛火映照着,显得花瓣生动宛转。

阿姀不爱花扥形状,便买了一盏小小的鲤鱼灯拎在手中。是见到刚才街上舞鱼灯的人们,举着的灯颜色艳丽,看到这盏便觉得像是做成了微型,不由喜爱。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刚开始两人还能听到彼此的说话声,随人群的熙攘,说话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与周嫂子散了方向。

“这么多人啊。”阿姀怕周嫂子被挤丢,站在原地四处望着。

果然,是因为舞龙的行伍开始在街上穿行,周嫂子被挤到街对面去了。

两人无奈一笑,周嫂子便比划着手势,与她说在护城河边汇合。

阿姀也没办法,跟着人流不断向前,也看不到路。停下步子时,已经被挤到了护城河桥边。

旁边的手艺人们,隔着老远在打火花,更是炫丽耀眼。

看着惊险刺激的场面,阿姀也围在边上看。将灯夹在臂弯,也鼓掌叫着好。

烟火便是这时响起来的。

像是打火花放大了十数倍,一声惊雷般的响声,烟火冲上暗蓝的天际,迟延了几秒又砰地一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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