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后她掉马了(278)

锐罗终归大他几岁,而且去年已经成了亲,听着忽归这话,不由笑了起来,“王子也是个没娶王妃的小小子呢,做起兄长来却有模有样的。”

“对了。”这么一打岔,忽归差点忘了正事,“你派去大崇的探子回来了吗,可带了什么消息没有?”

锐罗闻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来递给忽归,“我正欲与王子说这事,这是探子传回的消息,特意用縠文写的。”

字迹很潦草,且用词也很简洁,通篇只有两件事——大崇皇帝封其异母弟为奕王,金峰督办仙观不力,发生了坍塌,皇帝身边的仙师认为这是冲煞。

忽归紧紧攥着皮卷,胸口大起大伏,“这弟弟是哪儿冒出来的,不是说大崇武安帝就两个儿子吗?”

“我们从一开始接收的消息,也就是几十年前,就一直是错的。”锐罗也心里堵得慌,“这个奕王母亲是大崇宫里的奴婢,武安看不上,就没有认他。前段日子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得了皇帝的宠信。这次封王,也是那仙师说他命格好,能助皇帝破凶。”

这下棘手了。

如果只是一个愚蠢的皇帝,加一个见钱眼开的国相,那么即便是赌,也有几分可能赢。但现在又来了个凭空上位的亲王,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心无城府。

“我现在就去见父王!”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要吃大亏。

与此同时,原州与恪州交界的大营中,衡沚与李崇玄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这,这,你看看,你们都看看!”李崇玄不解地叉着腰,差点就要在营帐里发火了,“这又是闹哪一处?这时候封个亲王,我看是来添堵的!”

衡沚与一旁坐着的怀乘白相视一笑。

“将军莫急。”怀乘白摇着扇子,“依我看,这并非完全是坏事,只怕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我们的局势呢。”

“此话何解?”李崇玄没听明白,“咱们这都够乱的了,他们都城再多一次典礼的开支,多一个亲王的俸禄,难道还有好处不成?”

“非也非也,原本都城之中,是金峰一人揽权。如此情况下,再怎么商议和谈,我们也都要听他的命令。”说到这里,怀乘白嗤笑了一声,“可如今不一样了,多了一个人来分权,就多了一份可能——一分钱不掏,把北蛮子打回去的可能。”

而怀乘白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是严同均和他徒弟做不出的,只有阿姀能做到。他甚至是有些骄傲地笑了笑,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阿姀满世界折腾他不管,如今快折腾出点什么,他才特地来推波助澜。

衡沚人立在地图前,眼睛盯着被插上红色小旗的一整片北境,淡淡开口,“诸位,既然金峰的势力削减,我提议我们立刻反击,先接了眼下困境再说。”

四周的将领和谋士都围了上来,听着他下一步的谋划。

“游北人远道而来,不想空手而归,但他们最发愁的,就是粮草问题。”衡沚将另一支红色小旗,插在了写着游北大营后面的一处小帐子上,“经斥候探查,这里就是游北军粮草吞驻之地,但他们选在了渡河南岸的一处支流附近,就是放着我军偷袭烧粮草。”

防着不怕,怕的是根本就不防。

“烧粮草是个老办法,但也是最有用的办法。”衡沚抱着臂,眸光明亮锐意,“人一旦觉得准备周全,就会败在这周全之下。我点五百人,明日该到了双方互换草案的日子,此时趁其不备烧了粮草,这和谈,也就不必再谈下去了。”

其实五百人都算是多的了。

衡沚很快让人暗中准备了猛火油,又去两军精锐之中,挑了善骑射的士兵百人,准备周全。

他们换上便装,从设营之地旁的城门出发,从敛鹰山西段偷偷翻过去,趁着游北的几个首领都在阵前和谈,摸到了游北营帐的后方。

衡沚派了几个面生,且会游北土话的士兵,夜里杀了几个看马的守卫,换上了他们的衣裳,混迹进了他们的后营。

塞外的夏末不仅炎热,且毒虫很多。在草地里蹲伏的第二个白日,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们几个,来干什么的?”粮草重地,看管起来守卫三班一换,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酒饱饭足,这些壮汉的心都燥了起来。

“大哥吃好了吗?”一个几乎与这人同样壮的士兵拍了拍守卫的肩,“我们是格斯首领部下的,晌午放的饭是羊腿馕饼子,不记得啦?”

“啊!记得,记得。”

格斯是游北诸首领中的一个,没有什么野心,就是爱戴手下的士兵,经常自掏腰包来改善手下人伙食,很多人都记着他这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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