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错坟后她掉马了(194)

这表情一看,崔夫人更是确定了,伸出手指戳了戳阿姀的额头,几分责怪的意味,“还想蒙我?你才走了多少路,我又过了多少桥呢!”

阿姀面上一热,有些羞赧地垂了垂眼。

“说,是什么人,可别让人骗了去。”

总归是慈爱之心,怕她识人不清,陷了泥坑。

阿姀朱唇一抿,折磨了半晌,却是话难出口。

又做足了准备,攥紧了拳,才难为情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他姓衡,单字为沚,水中沚的那个字。”

情窦初开,不都是这个样嘛。

崔夫人心中觉得好笑,却没戳破,倒要好好问问是谁能轻易将公主拐去。

“家在何处,家中几口,以何谋生,曾婚配否?”一连串的问题随即而出,“今岁几何,貌相如何?”

阿姀长叹了口气,“便容我一个一个答来可好?”于是便还真从头开始的答起,“他是恪州人士,今岁廿一,父母都过世了。”

“慢着!”

崔夫人抬手打断,“恪州人士?年岁廿一?你又进来便问年宴宴请那恪州召侯一事……”

阿姀认命地闭了闭眼,这洞察秋毫的才华,不去公堂某个职做个通判,实在是苍天无眼。

崔夫人了然地点点头,“那新任的召侯便是去岁满了弱冠方才继位,还进都见了陛下的。”

“真是怪不得啊。”百感交集下,崔夫人又摇了摇头。

难道是不满意?

阿姀心想。

--------------------

远在恪州的衡沚连打了两个喷嚏,沉甸甸地想,一定是想我了。

第91章 沉疴

=====================

绣剪一把,沿着衣领的绣线剪开,两指宽的一张字条露出原貌来。

李舒瑗用手轻轻一盖,神色立刻恢复正常,吩咐道,“行了,今日便先到这里,你们都先退下吧。”

天色将晚,烛火憧憧的影子愈发明显,落在桌上昏暗不明。想要看清东西,便颇费眼睛。

眼看年关将近,为了陛下钦定的年宴,按照规矩所有参宴的官员女眷都要将朝服送至尚宫局中进行修整。

是以尚宫局筹集监察,将尚服局各司掌事都集中于此,专心查验这些服饰衣冠。

等到年宴前夕,修补查验无恙的衣冠便会派人送至参宴的人手中。一来是为了显示庄重复礼,二来是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以防有人将暗器藏在身上。

华服本就繁复,一套衣服里外几层地细看,一整日下来眼花缭乱,腰酸背疼。掌事们本也少做事,更是难捱。

不过眼下既然尚宫大人发了话,余下女官们求之不得,忙放下手中活计,将衣物封装在木箱中锁好。

向李舒瑗行了个礼后,都去尚食局用饭罢了。

李舒瑗心下虽急,手指不断摩挲着衣料下的字条,面上却忍得住。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了殿门,又待了一会儿,才缓缓将纸拿了出来。

这套朝服广袖长摆,玉带金钩,除过摘去佩剑,便是高官位的王侯才能穿戴的。

普天之下,便是蜀中侯与召侯两人,可享此殊荣。

蜀中侯称病未至,便只能是召侯的衣冠了。

李舒瑗本是先侯夫人徐氏的手帕交,在闺中时便无话不谈。而后徐氏远嫁,李舒瑗则考入宫闱,成了宫中女官。

几十年来一再升任,终于做到了尚宫局尚宫的位置。

如今的新帝后宫无主,多数事便由尚宫局代管,掌着凤印,自是风头无两。

李舒瑗刚正不阿的行事风格,一直持续到前些日子,私逃在外一年的宣城公主被抓回都城。

衡沚与她的第一次通信,便也正在这时。

李舒瑗年逾四十而未嫁,自徐氏死后更痛心疾首,便下意识将徐氏这唯一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甥。

衡沚鲜见地来信托她办事,自是无有不应的。

她出身与尚服局,在尚服局中也有些人脉,便旁敲侧击地将召侯赴都城参加年宴一事告诉了宣城公主,好让衡沚能见得她一面。

文字间坦诚克制,谨守着礼节。李舒瑗淡淡一笑,却看出了这少年人心中的情意。

虽说从未见过,李舒瑗大概晓得,衡沚在外的名声也是放纵不羁。在位一年无甚功绩,顶多此次侥幸识破游北侵袭之计,保全了北地安宁。

见字如晤,一封来信,却改变了她的猜想。

从前都是东邻女友,年年岁岁一起赶春光,如今子女都已有了心上人,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李舒瑗感叹着,不由地便暗中宽待了这位公主许多。

缘分自然是难以琢磨,谁会想到都城与北地千里之隔,也能令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去。

几行字如折钗股,定是字如其人。简提了地点时辰,又在末尾拜首敬谢,看得李舒瑗心旷神怡。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