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干后就可以播种了,赵飞宇把手伸进麦种里拨弄,感受着水分一点点蒸发,掏出了他的新款播种机,把麦种放进了种框里,挂到了自己的爪子上。
最原始的无人鸡播种机,是一个简陋的有孔箩筐。现在已经更迭了两个版本,变成了一个木质的箱子,底部依然有孔,但中间增加了一个带小风车、且能随风车转动的桨板。
赵飞宇拎着播种机慢悠悠来到田垄上,到达需要播种的位置后,升空三米就开始加速向前飞行。
风力带动着风车转动,桨板也开始转动,种子就从上面的种框掉了下来,透过底部的小孔落到了田地里。
阿大则拿着一个带推板的小车在下面奔跑,推板将犁沟旁的土重新填了回去,将种子埋在土下。
她一边跑还一边喊:“飞宇,克制一点啊!你飞太快,风车转得太快,有点浪费种子。”
玩得有些兴奋的赵飞宇,听到这话放慢了飞行速度。
阿大这下满意了:“就这个速度,保持住。”
蛋蛋也觉得很好玩,一直跟在赵飞宇屁股后面喊:“爸爸,让我也玩会,我也想玩!”
将播种机交给蛋蛋,他和楚鹰拿着推板小车覆土,一家三口就开始在田地里撒欢,空中洋溢着雏鸟清脆的笑声。
牛耕+播种机+覆土车+小鸟们辛勤的劳动,他们终于赶在合适的时间里完成了两万多亩麦田的播种。
但是春耕并没有结束,忙完了播种,大家还要忙着修水渠,检修农具,给田地除草。再过一个月,又有新的作物将要播撒进土壤里。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就在大家的忙碌中,淅淅沥沥落了下来。地面最后仅剩的一点点白色,也在这场雨水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月,冰封了五个多月的大地和湖泊终于感受到了春的气息,一夜之间,就换上了新的绿衣。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也追寻着最后的雪原即将来到这片土地。
阿二躺在驯鹿背上,悠然地望着天空。他离开亲人们也有大半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亲人这么久,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和他们重逢。
驯鹿的迁徙并不像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夏日前往极北苔原,秋日南迁再原路返回。
驯鹿们往北走,抵达苔原地带觅食,又向着东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才在冬日来临的时候往南方迁徙,每年都在北大陆绕出一个又一个圆圈。
阿二也是第一次知道北大陆原来有这么多不同的地形地貌和气候。他们那里去年高温干旱,但有的地方却出现了涝灾,还有的地方去年夏天异常寒冷。
不管怎么说,去年就是一个气候异常的年份,只是每个地方异常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利用盐砖对驯鹿的吸引,他们的驯鹿群不断扩大,已经有近万只驯鹿了。当初一起出来的小鸟们,必须分散在鹿群的四周,才能维持这庞大的队伍,避免被其他鹿群冲散。
蟹鸮探路回来后,掩饰不住语气的兴奋,对着大家喊道:“我们好像快到了!我远远看到了冰湖!”
小鸟们躁动了起来:“真的吗?”
“我好想家啊…”
“我也是,不过在外面浪也挺快乐的。”
“我看你是还没玩够吧!”
“嘻嘻,也不知道神子需不需要鸟儿每年帮他放牧驯鹿,需要的话,我可愿意做这份工作了。”
驯鹿群迁徙的路线并不是完全固定,按照他们现在行走的方向,似乎并不会直接穿过赵飞宇的领地。他们只能驱赶着鹿群的首领脱离大部队,带领鹿群向着西北方向进发。
最先发现鹿群踪影的是冰湖这边镇守的大鵟。他一开始很淡定,毕竟驯鹿每隔几年就会路过这附近,去年来了,今年再来也不是神呢稀罕事。
直到他发现,这鹿身上怎么还有鸟啊?空中好像还飞着一只毛腿渔鸮?
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的他,想到和赵飞宇的约定,再想到最近待在家里没出门都吃到了不少好东西,便鼓起勇气飞了过去。
站到树梢上后,他用一块兽皮挡在面前,默念三声前面飞着的都是苍蝇,大喝一声说:“这片领地是有主的,禁止通行!”
蟹鸮也有些怂,毕竟他白天眼神不好使,看不太清前面那只是个什么鸟。但他一想到这离赵飞宇的领地不远了,便壮着胆子说:“我们就借个道,不抢你的地。”
谨遵赵飞宇指令“猛禽止步”的大鵟:“那可不行,你们最好绕道走。”
嘿!蟹鸮不爽地说:“我告诉你,我上面可是有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