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院子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的田垄、已经爬的比人高的葡萄架、晾晒着的兽皮衣,以及簸箕里晾着的蘑菇山楂,又让一切显得那么的有烟火气。
她不由看向赵飞宇, 发现对方这一年来变化确实不小。不光是身体上的变化, 变得更加高大健壮了, 就连眉宇间那一股娇柔的气息都消失了, 整只鸟英气勃勃的。
如果说和她们居住在一起时的赵飞宇,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只哈斯特神鸟雌性的话,现在的赵飞宇看起来却很难一眼断定他的性别, 有种雌雄莫辨的中性美。
“姐,你看我做什么?”赵飞宇把今天抓的鹿送进厨房, 转身就看见柔鹰愣愣盯着他, 眼睛一眨也不眨。
想起当年赵飞宇拉胯的捕猎技巧,柔鹰撇撇嘴:“你的伴侣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把你养得很好。”
赵飞宇黑线:“长得黑就等于一无是处了吗?这也太……”
何况楚鹰也不是黑成炭,人家明明是健康又性感的古铜色肌肤。
然而, 几个姐姐都异口同声地说:“长得黑还要来做什么!不就是一无是处!”
“我今年繁殖季遇到一只,只有尾羽是黑色的小帅哥。可好看了, 下次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啊!现在才告诉我们,看来是很满意了。”
“也不是完全满意啦,可能没什么经验,那方面有点快。”
“哎呀,那还是算了吧。倒是我今年认识一个,虽然白毛不是特别多,但是持久力……”
眼看着话题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赵飞宇忙打断她们的谈话,“停停停!先进屋看我的新作品!”
为了防寒,他们屋子的窗户开口都不大,主要作用是为了通风,所以屋里即使是白天都显得黑漆漆的。赵飞宇进屋后,先把已经取代了壁炉功能的灶台点燃,又把角落里油灯的灯芯剪了一下引燃,之后整个屋子才亮起来。
赵飞宇招呼大家:“你们先来炕上坐着,一会就热了,过冬完全不成问题。”
卧室里的炕很大,七只猛禽坐在炕上也不显得拥挤。
“爸爸!你回来啦!”依然处在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阶段的蛋坚强听到爸爸说话的声音,从梦中醒来,自己从婴儿床里翻了出来,又轻轻松松一跃跳到了炕上,是个灵活的小胖子了。
赵飞宇:“叫阿姨。这是你大姨,二姨……六姨。”
蛋坚强一点也不认生,好奇地看着这些漂亮阿姨,热情地问好:“大姨好!二姨好……”
众鸟大惊:“他不是只哈斯特神鸟吗!怎么现在就会说话了!”
赵飞宇把彩鹦那套理论搬出来,鼓动几位姐姐一起学着用鸟型说话。最后欣慰地发现,也不是他一只鸟笨,他的几位姐姐也挺笨的。
尝试了几次就放弃的柔鹰,戳戳蛋坚强的小脑袋,有些羡慕地说:“长得真快!已经这么大了,可惜我生了几年都没生出一个受精蛋来,你倒是白捡一个崽儿。”
口语表达已经很流利的蛋坚强,纠正道:“我是爸爸生的。”
蛋蛋的三姨笑得倒在旁边的四姨身上,说:“嗯嗯,是我们说错了。我们几年都没生出蛋来,你爸爸一年就生出个小胖鸟。”
一向脸皮厚的赵飞宇都感到自己脸热,蛋蛋倒是没听出哪里不对,反而继续纠正说:“我不胖!”
柔鹰把蛋蛋抱起来,温柔地说:“嗯,不胖,就是结实了点。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能健康长大。”
生出受精的蛋是一个坎,孵出来是另一个坎,顺利度过幼年期的迁徙又是一个坎,亚成年后独立生活到成年是最后一个坎。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赵飞宇才宁愿留在北方吧,毕竟迁徙过程中,幼鸟的死亡率实在高得令鸟心慌。南飞的时候他们还能待在亲鸟的背上,返程时亲鸟却已经背不动他们了,可他们此时还没来得及长出足够丰厚的羽翼以应对这漫长的旅途。
说话间,火炕已经热了起来,蛋蛋的六姨感到身下散发出的热度,惊讶地说:“热起来了,这下面真的没点火吗?”
他们的火墙火炕现在最大的缺点就是热得慢,但是原始社会嘛,就不要要求那么多了,能热就不错了。赵飞宇骄傲得像只小公鸡:“等会儿更热。不然我们先吃点东西,我今天在榛树林摘到一些榛蘑,特别适合做小鸡炖蘑菇。”
啥,小鸡炖蘑菇?
在场唯一的“小鸡”蛋蛋:“爸爸,你要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