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无奈,前两年他有一段时间胃口不好,整天觉得胸闷气短,吃点东西就难受,就去查了个胃镜,人家大夫看着报告单子严肃的叮嘱他,一定要戒酒,否则会出大问题。
所以这两年的应酬他能推则推,推不了的也就使用偷梁换柱,悄悄把酒倒掉换成矿泉水,或是干脆不入口,假动作倒掉。
不是他惜命,而是他肩上有太多的责任和担子,不得不保重身体。
蒋文睿听他这么说,皱着的眉一松,而揽在他腰上的手却收紧了,许柯新也想起了个问题:
“对了,我听你说话也没口音啊,为什么你叫我的时候发音总是不标准?我叫柯新,一声,怎么你一直读三声?”
“可心,是我给你取的昵称,可我的心意,可我的心。”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撩人,二人此时靠的很近,蒋文睿说话喷洒出的热气打在许柯新的脸上,让他觉得脸有些烧得慌。
可心,可心,怎么感觉那么肉麻呢?
“那个……以后爷爷搬过来,你能不能别当着他面这么喊,我一个alpha,怪不好意思的。”
“不就是个称呼,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蒋文睿轻笑,“要不我跟爷爷一样,叫你新新?”
许柯新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权衡一下,算了,他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可心,也不错,就当他是在祝愿自己事事可心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东扯一句西说一嘴,不知是谁先睡着的,反正一觉醒来,刺眼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
起床洗漱吃早饭,许柯新送俩孩子去上学,回来后发现蒋文睿也已经起来了,他走路还是有些别扭,一看就有伤,不过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了。
“今天我不去公司,一会儿咱们把你原来那个房间重新收拾一下,等过几天给爷爷住。”
“行,正好那屋有个落地窗,爷爷愿意晒太阳的话,在屋里就能轻松办到。”
许柯新给正吃饭的蒋文睿热了杯牛奶,在旁边坐着等他吃完,二人就上了二楼,不过上楼时,心细的蒋文睿又发现了件事:
“一会我打电话叫个装修队过来,看看楼梯能不能变成斜坡,供轮椅上下,爷爷现在动不了,不可能上了楼就不下来。”
见他想的那么周到,许柯新都感动了,他这才真是做到了爱屋及乌,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对蒋文睿好呢?
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酵腐烂的味道,不是特别臭,就是酸。
许柯新掩住鼻子,疑惑这是什么味道,他临搬走的时候,明明把垃圾都扔掉了啊?
蒋文睿却只是皱了皱眉,率先走进了屋子,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打开通风,把味道散出去。
“这屋有啥?”
许柯新用袖子捂住鼻子,跟着进去,第一件事就直奔垃圾桶,发现里面是干净的,没有一点脏东西。
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在房间里转悠,味道时小时大,最浓郁的时候简直令人恶心。
他跟个警犬一样到处闻着,最终确定了异味来源:床底。
他想趴地上去看,但洁癖突然发作,觉得地下好久没擦会有脏东西,如果趴地下,肯定会很脏。
似是看出了他的顾虑,蒋文睿二话不说直接弯腰单膝跪下,低头去看床下的东西。
“来张纸。”
蒋文睿看到一坨黏黏糊糊黑了吧唧的玩意儿,要不是味道不对,他真以为这是谁在屋里拉屎了。
许柯新四下张望,看到桌子上放着纸抽,他抽了两张,怕不够,干脆直接把整个纸抽盒端了过去。
忍着恶心,蒋文睿把那坨东西捏出来,虽然已经氧化变黑了,但许柯新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香蕉。
香蕉?
他的思绪飞回从前,很快便想起来了:“哦,是我上次吃香蕉,刚剥开它里面就断了,我以为就掉了一块,当时就捡起来丢垃圾桶了,没想到这块咕噜床里,偏赶上天气热,竟然发酵了。”
丢进垃圾桶,蒋文睿手张着不敢到处乱摸,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手,许柯新在门外听着,他起码搓了三遍洗手液。
洗完后他出来,问许柯新:“爷爷喜欢什么样的窗帘和被褥?咱们都换新的。”
“老人家都喜欢偏稳重一点的风格,这屋全白的话估计不太行,你要不看着买几幅字画,墙面就别动了。”
随后他坐在床上按了按:“床倒是不用变,撤一层垫子就行,老人睡那么软的床会腰疼,垫子撤了下面可以垫一层木板。”
“至于铺盖……我记得咱家有一套古铜色,上面绣着金龙的被罩,还是新的,正好给爷爷用。”
许柯新说的,蒋文睿一一点头应下,看见他脸上憧憬欣喜的笑容,蒋文睿嘴角也挂着笑,投其所好这一招算是用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