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没什么用的书籍,一支琳琅步摇,一块黄色流苏玉坠……
李莲花突然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那支步摇。
好像,有些眼熟。
努力回想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轩辕,我记得姚小姐,也戴过这支步摇。”
他这么一说,轩辕琅也想起来,的确是有些眼熟的。
这步摇的碰撞声清脆悦耳,叮叮当当的。
姚小姐天真烂漫,活泼跳脱,每回见她都伴随这样的声响。
笛飞声也拎了凳子在他边上坐下,仔细看了两眼,摇头。
“这个很新,没有半点使用痕迹,应该不是同一支。”
李莲花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两个姑娘,有同样的首饰。”
轩辕琅猜测道,“这二位姑娘不是感情极好,就是崔裴一人送了一支。”
李莲花点了点头,这姑娘与崔裴都姓崔,极有可能是亲眷关系。
姚朵自小跟着崔裴长大的话,那跟崔裴的家眷感情甚笃,也不奇怪。
他们并没有猜测多久,答疑解惑之人就来了。
客栈的房门被人敲开,来人披着风雪挤进门来,怀里抱着一个卷轴,正是王路。
外头风雪呼啸,冻得他几近僵直,在火边烤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
“李先生,堪舆图给您送来了。”
他将手里卷轴放到桌上,却瞥见桌上那支步摇,面色一凝,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李莲花。
“这,是小姐的发钗?”
李莲花摇了摇头,取出另一幅画卷在他面前展开。
“王大人,此人,你可认得。”
第55章 少质疑他
王路骤然对上那张画像,惊诧不已。
“这不是崔姑娘吗?”
王路疑惑的看向他们,“崔姑娘两年前意外去世,这画像……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琅拍一下他的肩膀,“这姑娘的生平,人际关系,死因,通通跟我细说。”
他沉着脸说话的样子一向唬人,王路也不敢多问,细细交代。
据他所说,这崔烟姑娘,本是崔裴一母同胞的妹妹,崔家独子多年,老来得女,极尽宠爱。
她出生的时候,崔裴已经十三岁,多了一个年长的哥哥疼爱,小姑娘几乎是千恩万宠长大的。
后来崔裴拜到府尹门下做了主簿,府尹夫人去世后未续弦,姚朵与崔烟年纪相仿,自然走得近。
二人形影不离,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姚大人看崔主簿是个会养孩子的,索性把小姐交给他多看着点。
自那以后,姚朵就好像有了第二个家,成日里府衙与崔家来回跑,年幼丧母的阴霾淡去,整个人都开朗活泼起来。
轩辕琅点头,“所以她们感情甚笃,有同样的饰品也不奇怪。”
王路面色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声,“只是两年前,这崔小姐突发意外死亡,小姐很是消沉,不仅出门少,几乎都不见她笑了。”
“也就是最近几个月时间,才慢慢好起来。”
“崔姑娘去世以后,小姐和崔主簿格外神伤,所以我们几乎从不在府衙提起她,更没有画像一类的东西。”
李莲花眉锋微微一挑,“最近几个月?”
王路挠头,“是的,小姐好不容易精神好些了,大人又病倒了。”
“如今更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满眼的可惜。
李莲花又问,“那这崔姑娘,心性如何,除了姚姑娘这位闺中密友,还有什么其他的人际往来吗?”
王路回答,“崔姑娘活泼开朗,聪慧过人,但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性子有些傲慢,不太与旁人聊得来。”
轩辕琅却奇怪,“意外去世,你们衙门没立卷宗吗?”
王路摇头,“是坠楼死亡的,崔主簿没让立,此事没什么争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莲花抬眼,“在何处坠楼?”
王路反手指了指外头的方向,“摘星塔。”
他面色有些不好看,“因为太高坠落下来,几乎……死无全尸。”
“崔主簿当时去收敛尸骨,整个人都笼罩了一身的寒气。”
“姚小姐当时跪在摘星楼前,哭得险些断气……”
王路摇头,“姚小姐与崔姑娘如此深厚的感情,崔主簿怎么狠得下心伤害她呢,真是叫人心寒!”
李莲花仔细回想了一下摘星塔的位置,眼眸微微一眯。
“她为什么会去摘星塔,前一天发生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王路思索着,“前一日是城中花灯节,有些姑娘家会在放灯的时候不辞辛劳爬上摘星塔,只为点一盏灯。”
“大人在满月楼宴请府衙中人,我等都是同去的。
不过大人历来海量,那一晚却早早醉酒退席,没了他在,我们一帮兄弟那一日玩得格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