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她想好,靳洲就先她开口了:“快去洗漱吧,我先下去把早饭盛出来。”
安枝予心里暗暗松一口气,等他一走,她又赶紧将被子抱到了沙发里,只可惜把被单拿到卫生间后,却没找到洗衣液之类的东西。
总不能把被单抱到楼下,没办法,她只得用洗发水代替,没想到,洗发水也能将那块鲜红洗得干干净净。
好在她起床的动作够迅速,下面的垫子没有被染到,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去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她才看见睡裤后面也染上了颜色。
被单都染脏了,裤子自然也逃脱不掉,可是靳洲刚刚进门的时候,她是背对他的。
那他有没有看见?
这个问题,在经历一顿早饭后,安枝予都没有从靳洲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
抱着侥幸的心里,安枝予心里渐渐轻松。
但是吃完早饭回到楼上,在看见他目光扫过床上新换的床单被罩而没有出声的反应,安枝予心里一沉。
等靳洲换好正装从衣帽间出来,安枝予堵在了门口。
“你看见了是不是?”
她问得如此开门见山,倒是把靳洲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但她能这么不扭捏地问他,想必心里也有了肯定的答案。
靳洲没有直接回答,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嘴角上掀出不以为意的浅浅笑痕:“就你那睡姿,不染上才怪呢!”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安枝予的意料。
见她怔在原地不出声,靳洲弯下腰与她平视:“知不知道只要我不抱着你睡,你翻身翻得有多厉害?”
话题似乎就这么被岔开了。
安枝予无辜眨了眨眼:“还、还好吧......”
抱着东西睡会让她感到踏实的‘坏习惯’,是父母离婚后,她潜意识里养成的,很多习惯其实都能改掉,唯独这个,毕竟人在睡着后,很多下意识的举动不受自己控制。
靳洲嘴角依然挂着淡笑:“以前有没有滚下床过?”
这人真是可怕。
连她滚下床都能猜得到。
安枝予嘴硬:“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滚下床。”
就知道她不会承认,靳洲低头看了眼她小腹的地方:“今天阴天,多穿一点,上午我给你送一些暖宫贴过去。”他看了眼腕上的时间:“九点钟这样,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虽说早饭吃的有点心不在焉,但早上的那盅燕窝,安枝予喝得心里暖暖的。因为饭前乔梦悄悄告诉她,说他昨天夜里就去厨房把燕窝泡上了,今早还特意早起了两个小时。
没人能抵挡得了男人的这份细心与照顾。
何况他这种身份的男人。
去公司的路上,安枝予想起被她藏在衣帽间的那床被单。
“家里的洗衣机在一楼吗?”
她这么问,靳洲当即就懂了她的意思。
“在一楼晾洗间里。”说完,靳洲又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你别碰凉水,晚上我回来洗。”
这种话听在耳里,有一种......
类似别人给自己洗内衣的感觉。
安枝予一时听怔住。
感觉到她目光半晌停在自己脸上,靳洲扭头看向她。
目光一对上,安枝予眼睫颤了两下,恍然回神地收回视线后,她咕哝出声:“我早上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刚好红灯,靳洲踩住刹车。
“洗得差不多了?”他音量微微提高,能听出明显的意外:“你怎么洗的?”
毕竟楼上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
总不能说用洗发水洗的吧!
安枝予支吾了两下:“就、水冲一冲就掉了......”
靳洲:“......”
这种谎撒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安枝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但是听他说了一声:“好吧!”
这算是安枝予认识他以后,做的第一件糗事。
把她送到公司楼下,靳洲刚要解安全带,手机震在中控台,安枝予像是得了空子似的,忙说:“你接电话吧,我先走了。”
几乎都不给靳洲回答的时间,她就逃似的下了车。
靳洲扭头看向一旁的保温杯,眼眸轻转,他嘴角上提出一抹很深的笑痕。
靳氏是八点半上班,人事部总监许安昕刚转脚走到走廊,就看见了等在她办公室门口的人。
目光收回,她目不斜视。
高跟鞋节奏分明地敲击着人的神经,蒋昕看见她迎面走来,忙迎上去。
“许总。”
许安昕今年三十六岁,实现财富自由的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在感情和精神里内耗。得知老公出轨,她第二天都提出了离婚,离异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就交了不下三个男朋友,且都是小她五到十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