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不是蒙我呢,反正这事我觉得蹊跷,真要是女朋友的话,那我上次给他介绍女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才过去多久,突然就带女朋友回家了!反正我是不信!”
是靳洲的母亲。
这个时候,她出门肯定不合适。
几经犹豫后,安枝予拨了靳洲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后就通了。
“喂?”
安枝予下意识放轻脚步回了卧室:“我问你啊,你妈妈知道我住在你对门吗?”
“怎么了?”
明明是在家里,可安枝予却不由自主地用手掩着话筒:“我听到你妈妈在走廊打电话了,说你家灯亮着,可你却不接她电话。”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我是故意没接的。”
看来还真被她猜中了,安枝予问:“那你在家吗?”
“不在,”他说:“我在小区里。”
还第一次见因为催婚而不敢回家面对母亲的。
安枝予没忍住,抿嘴笑了声。
明明自己笑的很小声,可电话那头的人还是听到了。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明明该是质问的话,可他声音里有淡淡笑意。
安枝予忙将嘴角的弧度抿了回来:“那我现在是不是不能出门啊?”
“你要出去?”
“嗯,约了朋友吃饭。”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那你等一下,我现在回去。”
“靳总,”因为突然抬高的音调,安枝予忙往门后看了眼。
“怎么了?”
她是想问,这个因她的失言而给他造成的麻烦,有没有困扰到他。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安枝予把话咽回去:“没事。”
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门外传来动静。
“我就说嘛,灯亮着,你肯定走不远!”
很快,安枝予收到了靳洲的短信:【可以出门了。】
安枝予站在门后,犹豫半晌,给他回了一个:【谢谢。】
靳洲:【是我该说抱歉才是,路上注意安全。】
都说教养是相处见细节。
安枝予不是没有接触过条件好的异性,但靳洲是她认识的人里,唯一一个在转身之后,还能让人细品出分寸与教养的一个人。
晚上,安枝予是和楚菲菲吃的火锅,白雾缭绕,安枝予几次想把白天在酒店的事说给楚菲菲听,可几次又都忍了回去。
快吃完的时候,安枝予要了一份豆沙春卷。
“是要带给阿姨吗?”
“嗯。”
豆沙馅的春卷是房文敏很喜欢的一道小食。
把安枝予送到单元楼下,楚菲菲问:“太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扰阿姨了。”房文敏很喜欢楚菲菲,每次她过来,房文敏都会好吃好喝地招呼她,无论多晚。
安枝予说了声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好时坏的,安枝予还没来及把手机的照明打开,就听见了议论声。
“难怪到现在没动静呢!”
“我当时看见那婚纱照也愣住了,我还以为是认错了人,看到新郎名字才确定!”
“那女的能比枝予还漂亮?”
“也漂亮,但不是一个类型的。”
“你和老房关系不是经常一块跳舞吗,就没打听打听?”
“下午回来我就问她了,结果挨了她一记白眼,你说我还怎么好意思再问!”
“照这么看,该不会是那男的不要枝予的吧?”
......
安枝予没有上楼。
在楼梯口,一直等到议论声伴着脚步渐渐飘远,她才转身走出楼道。
*
今晚月色不错,阳台移门开了半扇。
靳洲从阳台回到客厅没两分钟,外面传来了解锁的提示声。
乔梦待在他这还没走,看着手机,随口问了一嘴:“对门是男的还是女的?”
靳洲没答她这句:“床单被罩在次卧衣柜,你自己拿。”说完,他回了房间。
乔梦朝轻合着的门撇嘴。
白养活这么大了,连个床都不给她铺。
回到房间,靳洲给安枝予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妈还在我这,估计明天十一点左右走。】
收到安枝予的短信,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没事,明天星期天,我不出门。】
其实他还可以再发一条晚安过去的,但是他忍住了。
都说忙起来会没有精力去想那些烦心事。
所以安枝予就没让自己闲着,晚上没有熬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后就开始打扫卫生。
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收拾一遍,就连客厅的窗纱都被她拆下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