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和靳洲要个孩子呀?”
这话倒是把安枝予问住了。
过年那段期间,因为靳洲爷爷奶奶在,她有感受到两位老人想要重孙的迫切,但是靳洲似乎并不想要小孩,从他排斥喝爷爷特意给他准备的那些‘强身健体’的汤就能看出来。
见她不说话,楚菲菲就开始数落她了:“人间顶配说的就是你家那位,早点要个孩子,提前享受一家三口的美满,听见没有?”
安枝予“哦”了声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安枝予这才发现手里的冰淇淋都化完了,浓郁的白色滴了一地。
安枝予忙从包里掏出纸巾,刚拂着裙摆蹲下来,视线里涌入一双男人的脚。
安枝予抬头,眉心倏地一拢。
刚说他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结果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
徐淮正蹲在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擦着地上一滴滴的白色。
想到上次被靳洲误会的场面,安枝予忙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越过时,徐淮正喊住了她。
“安枝予。”
这一次,他加了姓。
这让安枝予颇感意外。
纯白色的冰淇淋混着地上的灰尘,让白色的纸巾污迹斑斑,徐淮正将纸巾揉成团握在手心。
“对不起。”
他头埋得低,声音放得轻,站姿很卑微,语气很愧疚。
但这是别人眼里的他。
在安枝予看来,他不会无缘无故用这种姿态,说这三个字。
因为在背叛这件事上,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相反,他觉得是她太狠心,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原谅。
不过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安枝予也不想听这些,不过他脸上那种虚伪的面具,安枝予倒是很想给撕掉!
她转过身,微蹙的眉心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徐先生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说永远......
如果她真的永远都不想看见自己,又何必和靳洲签下一年之约,为了报复他,她不惜赔上一年的时间。她难道没有想过,一年后,她就要顶着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的帽子了吗?
以前他只觉得她对他狠心,现在看来,她的狠心全对准了自己。
“蒋昕流产了,你知道吗?”
她一定知道,她应该很高兴吧,应该高兴的,毕竟是蒋昕的出现,才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安枝予心无波澜地听着:“所以呢?”
“我已经准备和她离婚了。”
当初他和蒋昕结婚就是因为她怀了孕,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母亲从早到晚地唠叨,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回那个家了,母亲让他离婚,他也有了这个打算。
但是他要先知道安枝予的态度。
他看着安枝予嘴角的笑,有点摸不透她的意思:“如果我离婚了,我们——”
真是没想到,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徐淮正!”安枝予冷言打断他,完全不遮掩对他的嫌弃与厌恶:“你听好了,你离不离婚,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最好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徐淮正被她眼底的冷漠看得一时怔住:“枝予——”
眼看他朝自己迈近,安枝予立即后退了两大步:“别喊我的名字!也收起你那肮脏的念头,”她字字铿锵有力:“我安枝予这辈子都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瓜葛!”
“为什么?”不甘与疑惑浮在他眼底:“如果没有蒋昕,我们早就结婚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
幸亏蒋昕出现。
安枝予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庆幸那个女人的出现。
“拿我可真要感谢蒋昕,如果没有她,我怎么能遇见靳洲呢!”
她竟然庆幸遇见那个男人?
徐淮正笑了。
“安枝予,你就没想过,他那种身份的人为什么会住到榭亭阁?”他眼神耐人寻味:“还这么巧住到你对门?”
这个问题,楚菲菲以前也问过她,但是安枝予从来没往深处想。
但是徐淮正的表情,让她觉察到他好像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也许他是故意挑拨,但安枝予又忍不住好奇,想听他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话来。
“为什么?”安枝予问。
“因为她早就看上你了!”
安枝予先是一愣,转而笑了声:“你的意思是,她是为了认识我才住到我对门的?”还以为他能编出什么阴险又高明的理由。
见她把自己的话当成笑话般来听,徐淮正直接堂而皇之地讥讽:“你别看他表面风度翩翩与人为善,其实他背地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