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来接她就是这个目的,不管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出门左转没多远就有一家美甲店。
安枝予在选色,靳洲坐在她旁边,不出声,目光追着,在色卡上,在她的眼神里,来回移动。
然后,他看见她略微挑眉的一点轻微的动作,目光从她眼睛里移开,靳洲看向色卡,“那就选这个。”他指尖落在黑色泛一点碎金的色卡上。
安枝予扭头看他:“颜色会不会太深了?”
但是他看得出她有点喜欢。
坐在对面的店员说:“要不要帮你试涂一下?”
涂上后,安枝予展开五指在看。
“很漂亮。”
在夸她这件事上,靳洲从来都不吝啬,【很、非常】都是他经常用的词。
但是在安枝予涂完的时候,她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的要求。
“你要不要也涂一个?”
“我?”靳洲表情怔愣,转而笑了声:“哪有男人涂指甲的。”
其实也是有的,但安枝予没见过。
所以她有点不讲理地说:“可我想看。”
怕了她了。
靳洲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涂哪个?”
安枝予没有太贪心,指着他小拇指:“这个吧!”
回去的路上,安枝予走在了靳洲的左边,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靳洲在,她就不看路了。
她看着和她涂了一样颜色的尾指,边看边笑:“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会笑你吗?”
肯定会,但应该不敢当他的面。
但是家里那几位长辈可就说不准了。
果然,晚饭桌上,老爷子瞅见了靳洲的手:“你手上什么东西?”
靳洲倒是没藏着掖着:“指甲油。”
老爷子表情一呆:“你一个大男人,涂指甲油干嘛?”
安枝予埋着头坐在一旁,也不敢说话,然后就听旁边传来一句:“枝予让我涂的。”
就这么被他光明正大地出卖了,而且语气还特别的理所当然。
安枝予抬头,一副做错事等着挨训的表情:“爷爷——”
结果老爷子却笑了,用手指着他这个已经沦为老婆奴的孙子。
“你可终于让我扳回一局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中午的时候,岑颂爷爷打来电话,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彼此的孙子。
岑颂爷爷问:“你家靳洲呢?”
老爷子说:“在公司呢!”
岑颂爷爷叹气:“羡慕你啊!”
老爷子当时还没懂他的羡慕是什么意思:“你家岑颂呢?”
岑颂爷爷又“唉”了声:“在这给他老婆剪手指甲呢!”
原来是在变着法地撒孙子孙媳妇的狗粮!
老爷子呵呵一声:“昨晚靳洲还给他老婆剪脚趾甲呢!”
岑颂爷爷“嘁”了声:“你别在这跟我吹,你家靳洲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就算真给他老婆剪脚趾甲,会让你看见?”
老爷子一生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比不过,怎么都比不过!
首先在重孙这件事上,他就落后人家一大截了!
老爷子笑着笑着,视线定在了靳洲的手上,蓦地,他朝靳洲招了招手:“你把手给我!”
靳洲不明所以:“干嘛?”
老爷子急了:“你给我!”
靳洲把手伸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举起手机,对着他的手,又是离近又是拉远的,一连拍了很多张。
当时靳洲没懂他的用意,以为他就是觉得好玩。
一个小时后,岑颂给他发来两张朋友圈的截图。
一张靳洲认得,是他家老爷子的微信昵称,发的内容就是他那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另一张截图是谁的朋友圈,靳洲就不认识,但截图里的手他倒是认得,是岑颂的,也是涂了指甲油的手,但是他涂了五个!
岑颂还发来一段文字:【我真是对这两个老爷子服气了,这都要比!】
第53章
正月一过完, 年味就淡了很多。
乔梦因为有事要回英国一趟,本来说好带两位老人一起走的,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 老爷子突然说身体不舒服。
长途飞机很耗体力, 乔梦不敢拿老人家的身体冒险,只好自己先回去。
“那边事情急, 处理完我就回来!你俩在家可一定要把爷爷照顾好!”临走时,乔梦再三叮嘱。
安枝予点头:“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的!”
结果乔梦前脚一走,老爷子的精气神就回来了。
奶奶被气笑了:“多大岁数了, 还完装病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