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忍着泪水,劝她老头一定要坚强。
老三夫妇听到消息也赶来了,只看了一眼,就被请了出来。
梁冬实目前这状况,如果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死去,或许,他生前的那些待遇还能保留部分,硬熬着,反而对后代不利。
这种大不孝的话,钟翠萍也只是心底想想,不敢说出来,她不说,可大家心底都是门清的。
包括病房里的梁冬实。
三个月之后,梁易初被判了死刑,虽然他不服,当即提起上诉,但消息传回梁家,梁老太承受不住打击倒下了。
梁老太被送去医院就诊,只开了点药,也没住院就回了家,可惜蔡鸣凤不愿意照顾,钟翠萍也推说没时间,最后是老二家的儿媳下班后来照看她。
梁老太没想到自己生了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更是伤心难过,疾病加照顾不周、营养跟不上,身子骨越来越差,最后病死在被窝,第二天下午才被发现。
梁易初被判死刑的事,大家都瞒着梁冬实。
后来梁冬实再次入院,老三夫妇去看他,梁冬实问:“你妈怎么那么久没来?她病还没好吗?”
按道理钟翠萍是不伤心的,但她竟然抽泣起来,老三梁易鸣则低着头没说话。
梁冬实懂了,他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又问:“老大呢?判了吗?”
钟翠萍哭的更伤心了。
表现的如此明显,梁冬实哪能不懂,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出,他闭上眼:“你们回吧。”
几天之后,梁冬实趁人不注意,用被单上吊自杀。
歪了的上梁就此坍塌,梁家大戏从此落幕。
当然梁易鸣和钟翠萍希望能保留的梁冬实待遇被取消,丰厚的抚恤金没了,只发了一点殡葬费,梁家大院被收回。
梁易鸣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升迁无望。
而蔡鸣凤早就搬到儿子家居住,婆媳不合,在梁家忍了几十年的蔡鸣凤,在儿子家继续忍着。
梁馨月跟金眭文走到了一起,是女友,还是情妇,也没个说法,反正不是结婚对象。
*
苏月禾这上半年,基本上是北京、青城、三乡和广州四地跑。
多条产品线和项目同时运作,这时候的人,吃苦耐劳,干劲大。
有的时候,苏月禾想歇一歇都不行,最终总是被历史洪流裹挟着前进。
这天,她从广州回来,综合部的同事一看见她,赶紧去通知段玉卿。
段玉卿听闻老板回来了,拿了一大摞的文件,走出办公室迎接。
“苏总,你总算回来了。广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广州办事处为了跟国际接轨,高薪聘请香港的经理人来培训指导工作,苏月禾道:“那边效率比这边高。工厂已经开始投产,下个月走出口流程,最慢三个月后,朗晴洗发水就会摆到欧美的货架上。”
想想就有嗲激动,段玉卿问:“国外渠道商的订购怎么样?”
“渠道商订购量目前不是很多,等广告打出去,慢慢会有效果的。我还找了高爱媛的父亲高先生帮忙,他专门做香波生意的,香港那边先铺货,看看效果。”
“酒香也怕巷子深,有广告公司帮忙宣传推广,会好很多。”
苏月禾进了她的办公室,放下手提包:“家里怎么样?进展如何?”
“新工厂三条生产线都已经上了,目前全面推进……”
“不是两条生产线吗?”
“你忘了,还有一条洗衣粉生产线。”
太多事情同时在做,苏月禾真的差点忘了。
段玉卿:“洗衣粉生产线先出了一批产品,跟着木兰香皂和洗衣皂的渠道一起铺货,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一分钱广告都没花,渠道商直接抢完了,目前就只有富安市销售,听说卖的很好。肥皂厂的武厂长压力很大,昨天特意上门,问我们能不能先主攻省外的市场,把本省市场留点空间给他们飞雁洗衣粉。”
零广告投入,这么厉害?
苏月禾有点意外:“这么厉害?才出了多少货啊,就把武进吓成这样?”
“出货不多,但卖的好,毕竟我们柒月名声在外,很多人会习惯挑选柒月的产品。我家里亲戚都是这样。”段玉卿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产品卖的好,苏月禾当然高兴,她问:“你怎么回武进?”
“我说你马上回来了,我要问你啊。你同意才行。”
苏月禾摆了摆手:“洗衣粉生产线我全权交给陈慧明去办了,这事你得问她意见,以她的意见为准。”
“我问了。”
“她怎么说?”
“陈慧明说,洗衣粉没有广告预算,只能从熟悉的地方开始铺货,我们洗衣粉肯定是本县、本市,然后推到本省,之后再推向全国的,她说没办法给肥皂厂让出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