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肖亮走过来安慰他们:“你们先好好干,能做多少做多少,等比赛完,我们大家一起去帮你们把活儿干完。”
苏月禾和陈慧明都没说话,为了集体的利益要牺牲自我,谁敢说不?又都是新人。
别人还在聊天呢,说着要摆烂的苏月禾已经先去工具房挑工具,砍刀、镰刀、锯子、割刀,都要挑半新不旧的。
太新的可能还没完全开锋,太旧的又实在钝,磨都磨不锋利。
挑好工具,苏月禾去跟做饭的嬢嬢找碎碗片,把碎碗片敲碎成粉末,用来磨刀可以把刀磨得更锋利好用。
其他小组都出发了,苏月禾他们几个还在磨刀霍霍。
周敬也和陈慧明也都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反正都是最后一名,那还不如就慢慢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陈慧明说完,自己笑了,这是偷懒的最好借口。
班里的其他同事也都理解,走之前大家还开玩笑。
“你们也不能太慢,要不然星期六我们帮不过来,只能留你们在山里过星期天了。”
说此话者成功收获三记眼刀。
周敬也笑着回怼:“四饼你放心,我们会把最难开的山留给你的。”
“要得!”
“扎起扎起!你们别灰心啊,就算是最后一名,也是为大家做出的光荣贡献,不丢人。”
“拿了最后一名,你们都别哭。”
刀都磨锋利了,把工具放进背篓里,他们这才准备出发。
走之前,苏月禾去厨房接开水,却见厨房外走过熟悉的背影。
有人在往水缸里挑水。
那不是狗蛋吗?
苏月禾没出去逮他,等狗蛋挑着水桶远去,她才问旁边洗锅的妇人:“嬢嬢,挑水那位是谁啊?”
“我外甥,来帮我们干点活,换口饭吃。”
原来是一直躲在这里,难怪!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昨天刚下过雨,山里泥土都还是湿润的,空气里也都是饱和的水汽。
走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抵达他们要开山的区域马鞍岭。
左右两翼山岭看着不算很大,但抬起头,却看不到山顶。
关键是,草木繁盛,低下是大片的芒萁,松树与松树之间很密,稍微宽敞点的地方,又长了大量的荆棘。
陈慧明看着两眼茫然,不知道从何下手。
苏月禾也愁,内心五味杂陈,小心脏经历了摆烂,好好干,然后现在又跌回摆烂的境地。
只有周敬也还算平静,作为比她们有经验的“老职工”,他提出工作指导:“要不这样,我们先把芒箕杂草割了,再来砍荆棘、锯杂树,最后环节再来剥削松树皮。”
陈慧明没意见,苏月禾想着,刚开始工作,还是充分尊重同事,有需要后面再来调整。
大家放下家伙开始干活,陈慧明从来没干过重活,但也没有任何矫情。
苏月禾教她:“拿着镰刀,把刀持平,贴近地面往回割,这样快,也不费劲。”
陈慧明学的很快,周敬也是看着不怎么爱说话的,实际上熟悉了,人很幽默,会说一些冷笑话给大家解解闷。
苏月禾挥着镰刀就是唰唰唰的割芒萁,她割的快,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个甩在身后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又去砍了几根竹子,快速破竹,削篾,用篾把芒萁捆绑成一捆捆的,滚到山下去。
一个下午,他们割掉了大片的芒萁杂草,陈慧明已经累到不行,腰都挺不直了。
时间到五点,三人决定准时下班。
周敬也和陈慧明是想着,既然赢不了,那就没必要那么辛苦。
苏月禾则考虑从明天开始要改变策略,不然真可能拿最后一名。
等他们回去,发现其他小组的都还没收工。
周敬也有点心虚,只能蹲在外面继续磨刀。
而苏月禾跟陈慧明收了棉被和被褥,把宿舍收拾整理好,才陆陆续续听见有其他小组的收工了。
回来得比较早的四饼看到他们,很是诧异:“怎么还在磨刀?你们没去上工啊?”
“上工了呀,到了下班时间,我们就回来了。”周敬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班和肖亮找你们去了。”
“啊?”
“他们去马鞍岭了,你们不是分到马鞍岭吗?”
陈慧明听到后小声嘀咕了一句:“都下班了,还去马鞍岭找我们,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
苏月禾无所谓:“反正我们认真干活了,他们也挑不出理。”
果然,李向阳黑着脸回来了,但也没找他们麻烦,只是提醒周敬也,单单割草没用,荆棘和杂树也要砍。
不要只挑简单的做,难的都留着,不然之后大家去帮忙,都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