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命中的是持枪站在前面的人。
最后一枪,只是警告。
剩下的持刀者却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过来。
Hannibal拉松了湿透的领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柄二十公分长的刺锥。
屠宰场里的工人们也用相同的工具给猪放血。
Hannibal抓住一个持刀的手腕,来到对手侧边。
他推了一下这个人的脸,在对手受制扭头的同时,将锥刺进对手的脖子。
一把刀划破了他的衬衫,刀尖上的血被洗刷掉了。
Hannibal转身握住袭击自己的刀。
他只能握住刀,因为这把刀被对手反握。
锥进入人的胸膛,血一股股涌出来,Hannibal将对手一连压退了两米远。
……第三个人用一把战前生产的手枪对准Hannibal的方向。
一声枪响。
人类在研究致命武器的历程中从不懈怠,哪怕是一百年前生产的步枪,至今仍可在一秒内要一个人的命。
楼面的砂浆层被子弹击中,有了一点放射蛛网的龟裂。
Hannibal并没有中枪,这是近乎诡异的情况。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类的反应速度超过子弹射出的速度,那么手枪的发明就毫无意义。
Hannibal瞥见了枪筒,躲避是在对手扣动扳机的同时展开的。
然后,他来到对手面前,扳住套筒上方,用拇指在枪体发射机座侧面扭动铰链,向前猛推套筒。滑膛像是废品一样没入水中。
Hannibal扭断了对手的脖子。
秒针共在他的蓝水晶表蒙下摆动十五下,第十六次摆动之后,Hannibal转过身,隔着雨帘,望向Will。
他只穿着一件衬衣,可见来得匆忙。雨使头发凌乱,将白色衬衫紧贴在他的身上,这一刻,Hannibal是如此落魄。
他的脸沾上了血,背部有条长达三十厘米的口子,手掌被刀割裂,也许在身为Hannibal的人生中,他从没这么倒霉过。
而现在他也只是挺直身子,任其流血。像个北欧原始战场上的士兵,勇猛赢得荣誉,又像角斗场上放倒一群色雷斯勇士的日耳曼野人,毫不怕痛。
狮子经常在战胜其他雄性后,以强霸的姿态与母狮交配。那时候就连上帝也不能否认,他赢得了整个狮群。
Hannibal一脸骄傲地走向Will。
他站在Will面前,注视着他。水从睫毛上落了下来,混淆着血。
Will也在看着他,用雌狮仰慕雄狮的眼神,其中没有一点儿担忧或是眷恋,他必须被野性征服,而不是Hannibal的其他性征。
热量从心脏里涌出来,蔓延整个胸腔,那是血。
Will握住Hannibal的手腕,他的力量令Hannibal感到疼痛。
他抬起右手摸着Hannibal的脸颊,剧烈地喘息着,荷尔蒙的气味儿盖住了一切他们本能嗅到的气味儿。
荷尔蒙的作用力使Will的太阳穴发胀,而看不清任何事物,这一刻Hannibal就是他目光的焦点。
Hannibal郑重其事地宣布:“你是我的,Will。”
“我从未爱过你,Hannibal。”
Will说完,发狠地吻住Hannibal,用蛮力撬开他的嘴。
Hannibal抓住他的头发,强行把他的舌头顶了回去。
Will的手指陷入Hannibal紧绷的手臂,他有意令他感到疼痛。
他的喉结不停地涌动着,吞咽Hannibal的唾液。Hannibal用一条胳膊搂住他,拥抱像是枷锁,Will的嘴唇被咬破,窒息中感到血管的跳动,那就是Hannibal带来的一切。啃噬、疼痛、快感。
雄狮带来的疼痛制造雌狮的高潮,荷尔蒙的作用原始而残暴,Will急需被Hannibal的子弹击穿底线。
没有任何东西能把他们拆散,就算现在有人用枪射过来,他们化成血肉,也是一堆。
Hannibal用吻确认这一点,而今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在把气味儿留遍Will之后,他转过身,快步离开。
河底隧道。
Orlando边走边看着外面,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能嗅出他是Omega。
而今这已经不再重要。
第24章
隧道由航空钢化丙烯酸玻璃与硼钢曲梁组成,走在步行层,能透过玻璃看到河底的景象。
这种体验不同于在水族馆的观鱼隧道内,河中是没有鱼的。
河流不是因电镀厂、炼油厂排放废料而被污染,那些铺盖着河底的化学物质渗入性极强,几十年内这条河里肯定不会有任何生命体。
曾有数千吨石油从裂开的管道流入河底,当时那场粘糊糊的黑雨足足下了两天之久。而那也只是开始。
鱼类被声呐仪器发出的巨大噪音折磨致死,贫铀弹爆破时,气溶胶化的氧化铀和贫铀微粒落入水中,其放射性几乎杀死了一切。
Orlando边走边看周围,那玻璃外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