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站在窗前，透过两扇窗帘间的一条缝隙注视着Erik的离去。昨晚那辆自行车倒在了一棵古树旁，七零八落。
手中一支药膏被Charles捏来捏去，里面的白色膏体都快挤破合金包装了。
坐在红灯区某角落酒吧的包房里，Erik终于回归了点理智，尽力处理着正事。
“都准备好了吗？”
“是。”
Erik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
“这次留下吗？给你准备了一个姑娘。”
Erik犹豫再三，摇了摇头。
“也有一个男孩，长着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要不要看看？”
手中的烟烧到了尾部，烫得皮肤疼。Erik点头应了，起身走向房间。烟灰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留下一块明显的灰色痕迹。
第十章
又是一次，乘着天亮之前赶回城堡。上一次是为了某样此刻已经落空的期待，这一次是为了什么，Erik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见到那个有着一双蓝色眼睛的男孩时，Charles的面容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久久不能消散。
于是他终究还是拒绝了在城中心留宿，选择回到Charles身边，尽管Charles仿佛并不想挽留他。还真是可恶，Erik想。偏偏他又无法抵抗来自Charles的一切，即使只是一个随意的眼神或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吐息。
心中隐隐担心着Charles会不会再次与某个佳人共度良宵，毕竟这世上的美人太多了。Charles本人就是其一，还是独特的那个，这也让Erik从未在Charles面前卖弄他那颇受欢迎的皮囊。
而当他看到Charles躺在床上乖乖睡觉时，心中的一切杂念慢慢消散不见，只剩下心底那被隐藏已久的情绪。
这情绪是著名的，人人追求的，可Erik却并不太能说出他的名字，因为他鲜少体验。
Charles，Erik关上门坐在床边，在心里默念这个熟悉名字，熟悉又陌生。
Charles睡得好像并不太安稳，他皱着眉头，脸色过于红润，双唇却惨白。四肢缩在一起，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还在微微颤抖。
“Charles？”Erik蹙眉，马上探上Charles的额头，很烫，烫得手心疼。
眼角扫过床头柜上的餐盘，面包吃了一半，浓汤喝完了，但那条软膏一点也没动。
Erik轻声叹息。Charles还真是太可恶了，让人恨得牙痒痒又不敢造次，最终还得乖乖趴在Charles腿边把人宠着。
拿来退烧的药剂，给Charles灌了进去，又给那受伤的地方上了药。Erik才抱着Charles陷入睡眠。
睡梦中是一片泥泞的沼泽，阴暗潮湿，让人骨缝间都生寒。过了会又是一块绿洲，Charles这才慢慢舒服了起来。可刚舒服没多久，场景又变成了漫天火红的沙漠，他体内的寒气被祛除得干干净净，可也让他过于燥热，全身黏黏腻腻。
挣扎着睁开眼，左右看了看，Charles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了。
明明是个大热天，Erik却把他裹在不薄的被子里，紧紧抱在怀中。
天色已经不早了，尽管隔着一层窗帘，阳光还是照射了进来。不刺眼，却也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Charles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又不忍心挣脱Erik的怀抱，尽管两人间还隔着一层被子。
为什么会在这？不是说要去见人吗。Charles在心里吐槽，想法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埋怨味道。
Charles一动不动盯着Erik，像是以为下一秒Erik就会抽身离开一般，贪婪得想要把Erik的每一个细胞都收进眼底。
忍着不发出声响，不久后Erik还是醒了。Charles马上闭眼假寐，把头埋在Erik怀里。
Erik轻笑出声：“醒了？”
Charles周身微微一震，倔强得摇了摇头。后槽牙差点被Charles咬碎。
Erik探了探Charles的额头，已经恢复正常体温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身体还难受吗？”
Charles这才睁眼看向Erik：“不。”
从Charles的神色和语气中得知，Charles完全没有察觉他昨晚发烧了。有些气恼得看着Charles，Erik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过了很久，久到Charles全身又出了一轮汗，Erik终于问：“还想睡会？”
“嗯。”Charles点头，尽管很热。
起身扯开缠着Charles的被子，扔到床尾，Erik再次上床把人揽进了怀里。这次是没有任何阻隔的，两人的怀抱。Charles的脸贴到了Erik的皮肤，直接听到了Erik胸膛下的心跳，强壮有力。
“Erik？”Charles不太敢相信Erik做了些什么。
“嗯？”Erik回应，“Charles。”说着把人抱得更紧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
“有点？”
“没，没什么。”Charles摇头。
Charles听到Erik再次轻笑，那声音，让人心痒痒。
“没什么就再睡会，我还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