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Charles这才回过神来，耳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对面的女士已经面露难色，“怎么了？”Charles有些心虚地问。
“我刚刚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却一句话都不做评价。”女士微嗔。
Charles花了好几秒才回忆起来他刚刚问了她最喜爱的电影是什么，很明显Charles没能听到正确的答案。虽然Charles可以很轻易地知道女士脑袋里想的什么，但他暂时还没这样做。
“太抱歉了，实在是您的容颜过于美貌，我一时走了神。”Charles为女士添酒，嘴角微翘，神色为难，仿佛是在无声地向女士抱怨。
不出所料，坐在对面的女士眉头舒展开来了，话题继续。
不得不说，这位女士确实长得很漂亮，但她的性格Charles却十分恭维不来。“一般般，不算差”，这是现在Charles从这位女士的脑海中了解到的对他的评价。
好吧，Charles挑眉，起码是不算差。
但这让Charles再一次动摇了，身为变种人的他究竟该不该找一个普通人作为伴侣？他可以轻易了解对方的一切，对方却可能需要通过很大的努力才能知晓他的某一面。
这是很不公平的。
正苦闷时，一个声音打断了Charles的思路。好几年过去了，Charles还是没能忘记这个声音。低沉，充满磁性，让Charles不由产生生理上地颤抖。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这是Erik见到Charles所说的第一句话。
Charles咬紧后槽牙，强忍着立刻逃离的本能，坐在位置上。时间慢慢过去，到对面的女士开始向他和Erik投来不解的目光时，Charles终于回话了。
“好久不见。”Charles抬头，直视Erik的眼睛说。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不带任何语气，就像是在完成某项机械的任务。
但很明显Erik忽视了Charles故意想表达的这一点。因为Erik紧接着找服务生添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小圆桌的上，位置就在Charles和女士的中间。
本以为Erik会缠着他不放，Charles为此甚至已经做好了不绅士的准备。可Erik的目标好像只是这位女士——从落座Erik就不断向女士攀话。
一开始女士碍于Charles在场还有些顾忌，随着Erik毫无保留地展示他帅气的面孔和幽默风趣的语言能力，女士已经完全被Erik吸引住了，死死的。不过一两分钟，两人便相谈甚欢，仿佛Charles根本不在场。
杯中的酒被Charles几口就喝完了，他紧接着给自己添上，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Erik和女士的谈话中插上一嘴。
等到他在女士的脑海中探出她已经开始幻想和Erik甜蜜的婚后生活时，Charles忍不下去了。
“我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你们好像忘了我还在这。”Charles向两人微笑。
女士微一吃惊，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当的举止，立刻向Charles分享她和Erik的谈话。
Erik却不同，他毫不保留地称赞着这位女士：“不好意思，实在是Mary小姐太吸引人了。”说着话，目光还在Mary身上流连。
“我看你们很是有缘。”Charles吞下杯中的最后一滴酒，“这样吧，Mary小姐，您直接说说对我的看法。”
感知到了Charles不寻常的气息，女士正襟危坐：“很，很好。”
“那对这位先生呢？”Charles笑着用目光示意坐在一旁的Erik，Erik依旧面带微笑，只不过盯着圆桌中心的一束玫瑰花，谁也没看。
“也，很好。”这次女士却红了脸。
Charles点点头，表示他知晓了。
穿上一旁的外套，Charles道：“相亲这件事本就看缘分，既然Mary小姐更喜欢Erik先生，而Erik先生又恰巧跟您聊得来，我自然就得抽身而退。”
Charles转头看向Erik，脸上的笑容不减：“我的老朋友，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这么巧你一出现就找到真爱了呢。看来还真是不浅的缘分。”
一个“真爱”把女士哄得满脸通红，Charles挑眉戏谑道：“Mary小姐，结婚时记得发我一束请帖。”说着便与两人道别，操纵着轮椅离开。
离开的前一秒，他透过女士的眼睛看到了Erik的神色。
很好，终于不再满脸笑意了。
第十七章
正门外是一条繁华的街道，高楼林立，人声鼎沸，Charles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在哪。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人们趁着太阳的余晖来来去去，车水马龙，看样子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回到家。
想了一会Charles才拿出手机给Michael发消息，说出了点岔子，相亲提前结束了，他想早点回去。接着便往来时的方向移动。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路上的行人见到他坐着轮椅纷纷为他路，尽管人多，但他还是能够顺利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