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你帮我一个忙。”公冶芹从容地说着,走到屋门前,“进来说?”
邱静岁看着他:“是什么忙,要你特意支开陆司怀。”
公冶芹笑了一下:“你很聪明。”
“我要是聪明就不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呵呵。”公冶芹解释道,“我对他太有用了,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你觉得我心软好说话?”
公冶芹虽然没直接承认,但表现出来神情就是这个意思。
邱静岁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你错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木门被重新打开,一个原本应该在岭西查案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公冶芹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陆世子,你怎么会在京城?”
陆司怀走到邱静岁身旁,扶着她,冷脸道:“宋秋昭和你什么关系?她不是第一次给你通风报信了。”公冶芹紧紧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在跟宋秋昭接触过后,邱静岁虽然对陆司怀隐瞒了关于穿越的事情,但是她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宋秋昭对吴景在南面做什么没有一点点的好奇,也不想知道丈夫身体健康如何,好像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吴景的归期。
她没有自作聪明,而是把一些信息和陆司怀坦白了,陆司怀虽然不知道宋秋昭安的什么心,但他有了提防。
在岭西出事后,探子的消息中有些奇怪的地方让陆司怀察觉了异常,他便假意离京查案,其实只有王羽仁是真的去了岭西,他则留在了京城。陆司怀不是单枪匹马来的,他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手下,但是公冶芹连青锋也没有带。
一声令下,陆司怀带来的手下将公冶芹团团围住。屋顶上跳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挡在公冶芹面前,想要掩护他离开。但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他的武功本来就不是非常出众,很快便被击倒在地,嘴角渗出血迹。
“青竹!”邱静岁心情复杂地喊了一声。
其他人停了手,倒在地上的青竹擦了擦嘴,他的目光很愤怒,然后又忍不住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邱静岁下意识地想略过宋秋昭的问题,她道:“公冶大人说有事要请我帮忙,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冶芹把青竹扶起来,他明显在思索衡量,一时间没有开口。
“既然公冶大人不愿说,那便请随我们夫妇二人回府上慢慢考虑。”陆司怀的声音低沉,叫人能明显感觉到一种冰冷和压迫。
“不必了,”公冶芹像是想到了应对的方法,他淡淡开口,“陆世子不是一直在找我?我今天便可以告知你们想知道事情。”
邱静岁咬着下唇里面的软肉,心跳加快。
他们想知道的问题太多太多了,但是那些问题都绕不开的一个关键,就是天书对本朝的记述到底是怎么样的。
“不过,这些话只能对你夫人讲。”公冶芹打开屋门走了进去,“陆世子想知道,事后可以问你夫人。”
陆司怀眯着眼睛,眼神很危险。
公冶芹补充道:“陆世子若觉得逼供有效,也尽可以试试。”
邱静岁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她有太多问题需要被解答,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
“我去和他聊,”她偏头去看陆司怀,“我觉得先别惹怒他比较好。”
她看见陆司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腹部,就出言安慰:“你在门外守着,一有不对我就喊叫,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
经过多番考量,陆司怀终于同意了。
屋门被邱静岁关闭,邱静岁走到公冶芹对面,慢慢扶着扶手坐在椅子上。
公冶芹这会儿的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他甚至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你问吧。”
“你为什么要派钱文生杀害其他小姐?”邱静岁先问了一个她觉得很矛盾的行为。
“哦?”公冶芹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看了她一眼,好像她的问题不该问似的,但他还是解答了,“陆世子没有跟你解释吗?我是为了帮卫国公才如此做的。”
“你什么意思?”邱静岁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在熬煮,她很难理解公冶芹的逻辑。
公冶芹从桌上拿了一支毛笔,将笔顶的部分朝向邱静岁,道:“如果这是一把刀,给你递刀把的人,难道不是在帮你吗?”
邱静岁突然之间理解了他抽象的比喻,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要模仿皇帝去杀人,并将之作为刀柄暴露给陆司怀。
他这样做背后更深层的含义是什么,似乎不言自明,邱静岁觉得有些眩晕。她还从公冶芹的话中品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陆司怀猜到了他的用意,但没有对她解释过。即便她多次表示过自己不明白公冶芹这样做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