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势已去,白存礼木着视线,归坐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吴家,是监工。”白存礼说着。
众人才明白,什么为了陪家里老爷子才搬回来根本都是胡扯,实际上吴家唯利是图,无意中发现银矿后主动找上白知府合作,想要吞下这一整条银矿。
之后是双方分赃不均,吴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没有意识到权力代表着的是绝对的话语权,妄图私吞矿脉,被白存礼下杀手灭门。
问话到此为止,陆司怀中断了审讯,带着人回到县衙,行使钦差的权力,将白存礼关进了牢中。
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陆司怀紧接着继续审讯,那他这一番行动的目的,似乎就是想要避人耳目了。
在大牢里的时候,在场的人,只有陆司怀、王羽仁、段山、邱静岁和被审讯的白存礼。
“陈家是怎么回事?”陆司怀坐在椅子上,问。
“那晚,不知道为什么陈家出了事,竟然满门被灭口,有人来报案,我跟当时蒙山县的刘县令接到报案后,就想到了这么一个瞒天过海的法子。”白存礼猛然抬起头,“但是陈家的事绝不是我干的,请陆大人明鉴!”
这么看来,这个刘县令也是知情者之一,只不过最后估计还是被灭口了。
“你不知道陈家的死因?”陆司怀继续问。
白存礼恨不得剖心明志:“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因为陈家死的太奇怪,所以我的安排才能瞒这么久。”
请示过陆司怀之后,段山上前一步,心绪不平地问:“关于陈家的死,你有没有听过一些传闻,或者……有什么消息?”
这么一问,白存礼竟然真的露出点思索的神情来:“好像是江湖上的事……”
再就没有了,关于这些事情,白存礼也是一无所知。
陆司怀还在继续审问,邱静岁和段山先一步出来了。
离开时,段山难掩失望。
邱静岁安慰了两句,段山摆摆手,说自己没事,不过还是去了房间休息。
她看见王羽仁三人正哥仨好一般捧着一大碗面在院子里吃得喷香,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王羽仁咽下一口面:“你还是问大人去吧,我们可不敢乱说。”
“切~”邱静岁不屑,倒也没离开,又问,“话说,论武功的话,你们之间谁最高呀。”
三人对视一眼,追霄和飞蜓指向王羽仁,王羽仁颇为自傲:“是我。”
“那陆大人呢?”
王羽仁苦下脸:“大人不一样,他根骨资质都是绝好,从小吃得好长的好,请的老师无一不是武学高手,这么顺顺当当下来,不知道比别人少走了多少弯路。更何况他还从不懈怠,若论武学一道,能稳胜过他的,不说没有,也是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啊?”难道不是沉淀的越多武功越高吗?邱静岁不解。
“正因为年轻,等上了年纪,武功一定会下降的,我们也都会这样。”王羽仁答。
好吧,看来自己对此真是一窍不通。
“那追霄那天看到的高手年纪多大?”
追霄咬着筷子想了想:“他有遮掩,但是看走路的姿势和身形,大概有四五十?”
这个岁数,跟段山推测的应该差不多,那人很可能是章家的人。
这三个人饭量大的很,一碗吃没了再要一碗,邱静岁要了个小碗,吃了大半碗就饱了,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莫名其妙地去书房等陆司怀。
她捡了一本书胡乱翻看,看着看着发困靠在隔断上闭上了眼。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只手轻轻地拍上她的肩膀,邱静岁睁开眼睛,先是适应了一会儿光线,这才发觉外面已经天黑,陆司怀正站在不远处点着蜡烛。
昏黄的烛光给他晕染出浅浅的亮色轮廓,邱静岁懵完把书一丢,不由自主站起来,跟在他背后,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开始了追问。
陆司怀答的简单,说怀疑天书还在陈家,明天要去彻底搜检一遍。
问到王羽仁三个人的安排时,陆司怀才多说了两句。
“让他们故意落入白存礼的圈套,让白存礼以为我们人手不足,孤立无援,他才会主动上门。”
“哦,”邱静岁明白了,她点点头,“原来把我也骗了。”
陆司怀露出点无奈的神情:“不是骗你,是为防一防杨名芳。”
算的好尽,这样做基本上是除了手下谁也没信任过吧?
中途王羽仁送来一本账簿样的东西,邱静岁看见陆司怀捧着它看得专注,看了一会儿,眼神微动:“对不上……”
因为天太晚了,邱静岁借口告辞离开。
再次来到陈家,这次陆司怀带了足够的人手,这些人能把陈家翻个三遍都绰绰有余,可是,没有,他们还是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