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溪没有约缚也不敢在杨絮儿面前造次,他虽很少同这个嫡姐见面,也就一年见了两次。
他还没糊涂到认不得这张脸。
听传宫中流言,杨乐溪下意识的哆嗦了下了身子。
“你还知我是你姐?我回府小住,瞧不见你甚是想念,等不着你来便只能来瞧瞧你了。”
“……”
“家弟可还好?不会怪家姐闹出这么大动静吧?”
杨乐溪嘴角抽了抽,他都被吓的焉掉了,还用问吗?
杨絮儿见杨乐溪不回答,起身围着杨乐溪转悠了一圈,她低垂眉眼,闲闲的把玩着绣帕。
“许久不见弟弟,瞧着似是瘦了。”
“没,没有啊!”
“莫不是被这红楼里的女支子给榨干了?”
“……”
“姐姐瞧着乐溪虚的很,看样子得让家中后厨给弟弟弄一碗鹿鞭汤。”
“……”
杨絮儿说的不紧不慢,神色语气好似半开玩笑,但杨乐溪感觉到这话的真切度。
“姐姐说笑了。”
杨絮儿顿住脚步,扭着手中帕子,含笑对视,略带天真道:“听说你花了三千两银子要了花魁初次,弟弟好大的手笔啊!今个姐姐来了,瞧瞧是哪路货色值当三千两。”
“……”杨乐溪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
“如画,将花魁小姐请下来。”
如画得了话便上楼请花魁小姐,没一会那花魁便被如画请下了楼。
花魁身着一身月白色裙儒,梳着着双垂髻,戴着玉兰花珠花,斜插在一只玉簪子,串珠的穗子一荡一荡的倒是别致。
整个人看似很清高的样子,又是一款白月光。
这类女子多半是圣母白莲,傻白绿茶。
杨絮儿倒也摸透了杨乐溪的品味,钟情这一款,不然也不会当众调.戏皇帝.宠.妃。
她嗤了一声,轻蔑道:“也不过如此!”
花魁叫月琅,是老鸨从小调.教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诗赋也不在话下。
来烟花巷的男人都知道,凌月琅是老鸨的摇钱树,老鸨也寻思献给更富贵的人。
凌月琅听杨絮儿不屑轻蔑的话,微微拧起了眉黛,她不悦道:“姑娘此话怎讲?你我初见,你便能一语定论,未免太过肤浅了。”
杨絮儿嗤了一声,不咸不淡道:“低等贱奴也学着小姐捏着话打着官腔,倒也是少见。人啊~贵在自知之明,既是烟花女支子,又何必故作姿态?怎么装的清高亮洁,不还是被人称之女支子。不管是卖身还是卖艺,在本小姐看来都是不入流的下等货色。”
凌月琅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脱口便是:“你……”
“你这一身衣着装扮着实惹我厌恶,退下吧!”
凌月琅忍了又忍,忽而一笑道:“姑娘又比奴家高贵到那去?只不过是出生高点,家世显赫些,想来其他方面怕是技不如人吧!何必在此挖苦奴家呢~”
第25章 她的小脑筋
杨絮儿闻言,咯咯轻笑,好似听了一个大笑话。
她笑的眼泪都呛了出来,对视上花魁小姐不服输的眸子,淡淡道:“人啊~就是人比人气死人。生在起跑线便是输了。如同我这样的,天生小姐命,夫婿都不用捡人剩下的。而你……那可不一定了。”
“你……”
扬乐溪见自家嫡姐埋汰他心爱的女子,不悦道:“姐姐,月琅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我不允许姐姐这般诋毁她。”
杨絮儿斜睨了他一眼,嗤了一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
“最好的又如何,你要纳入府也不瞧咱爹答应不答应,别平白糟蹋人姑娘。”
“……”
“跟我回府。”
杨乐溪不想回府,他喜欢凌月琅,他想娶她为妻。当即他便对杨絮儿道:“姐姐,我想带月琅回府,待我禀明父亲。择日便娶月琅为妻。”
杨絮儿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弟弟估摸是个傻子吧!
杨家在京都城是高门显赫之家,背靠太后这颗大树,算的上是皇亲国戚。再则杨越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她又是后宫妃位最高的妃子,这样的背景,杨家人绝不会允许杨乐溪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这岂不是惹人笑话。
并非她瞧不上青.楼女子,而是她所处的位置不允许她自降身份。
难不成她堂堂一个贵妃对女支说‘你也不容易,我很欣赏你。’那她不得成京都人饭后谈资,尽情取笑的对象?
可她那傻子弟弟,怕是不明白的。
但她不能过于偏激了,否则会适得其反。
得想个两全的法子。
杨絮儿眸子幽幽一转,便有了主意。
她浅浅笑着,对着杨乐溪道:“依你!你且上去穿上衣服,姐姐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