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殿首先瞧了一眼皇后,他下意识的蹙眉。
他心想:父皇都不行,穿的这般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办喜宴而不是办丧宴。
心中吐槽了一两句,太子殿下躬着身,见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千岁。”
皇后也是一阵拧眉,死死的盯着看了会,感到一阵陌生。
须臾之后,她淡淡道:“赐座吧!”
太子殿下超级超级的紧张,坐下后两手极其无措,宫婢递上茶水,他接过后连喝都不曾喝一口,便放在一旁桌上。
他双手攥住盖于膝盖上的袍子,局促紧张。
“可曾见过你父皇?”
“还未前去见礼。”
“那老不死的就剩一口气吊着,得赶在他咽气前将你与凤相家中的凤珠珠成了婚。”
太子殿下不想娶凤珠珠了,那凤珠珠长得着实一般。
他瞧着那张脸,多半是提不起兴趣的。
虽说算命的说她是个皇后命,可要是他没有皇帝命,不得被抢了妻,头顶一片绿。
被夺皇位被后人给嘲笑,戴了绿帽被后人给嘲笑,万一碰上皇位保住,南胡在他手中亡国,那死后也不得安宁,准被祖祖辈辈给历代皇帝给埋汰。
真是划不来的买卖。
“母后,儿臣不是孝顺忠厚之人,配不得那位置。还请母后另扶其他弟兄上位吧!”
这话一出皇后一脸看傻帽的看着太子殿下,觉得太子得了失心疯。
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极有可能是鬼魅上身,其心智被其所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儿臣想过了,无论扶持那个做那把龙椅,母后都会是皇太后。新皇会尊重您,孝顺您,您依旧享有该有的荣耀。至于儿臣……儿臣觉得儿臣做个王爷甚好。”
太子殿下这般说着,想到以后自己当了王爷,他既不需要每日准点准时的上朝,也无需每日勤恳的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更重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像太子时期那样,爱怎么玩怎么玩,无需背负任何的骂名。
后人只会对他寥寥评价几句,不会仔细研究。
王爷与皇帝一比,也没差多少,王爷还活的不累。
皇后听着太子这没出息的话,气的将茶盏掷在他的头上,哗啦一下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身。
额头也砸出了一个大包,茶盏滚落到地上,碎了四分五裂。
“没用的东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生来就是太子的命,怎能说出这等话。你是疯了吗?王爷?无论哪个做了皇帝,都没有你好果子吃,你当真以为能活着见到明日太阳。愚蠢!”
太子殿下被骂了一鼻子灰,心沉了沉。
他当太子可没少欺负人,万一兄弟们小肚鸡肠,秋后算账,贬他去偏远地怎办?
可怕。
想到这,太子殿下额头出了冷汗,他微微颤 抖着手擦了擦。
“你是着了什么魔?整日魂不守舍,想些有的没的。莫不成那贱女人没了,你就跟鱼离了水似的发神经?你怎么不学学南轩源?这个关键时刻守在你父皇的床前,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让众臣瞧瞧你这太子是多么注重孝道。”
“是,是,儿臣这就去。”太子殿下被吓怕了,生怕皇后一怒之下将他关进天牢。
虎毒不食子,他的母后已经不能让他依赖了。
皇后见太子殿下急急忙忙要出去,好似她是一头老虎,一言不合会一口吃掉他。
儿子确实窝囊点。
“回来!”
“是,是,是……”
太子殿下又跟个木头人似的杵在一旁,低耸着脑袋。
皇后深吸一口气,好言好语的说:“你怕什么!算命的都说你有帝王之气,娶了凤相的女儿,你就稳了。你要知道,你生来就是太子,这国家重担就该肩负在你的肩头上。只有你做了皇帝,你才可以为你死在东辰的清乐讨回公道。”
太子很是无奈,依依说东辰帝心思深沉,能忍他人所不能忍,是个难对付的主。
东辰帝不似昏君,只会将东辰治理的越来越好。
反观他做了皇帝,南胡之会越来越差。
他拿什么去给清乐讨回公道?
“是,儿臣知道了。”
太子殿下默默应下,听取教诲。
太子殿下从皇后那出来便去了南胡帝的寝宫,他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躺在龙床上,呼着微弱的呼吸。
他看到南胡帝,就想到自己。
觉得南胡帝可怜,自己也很可怜。
不免伤心的趴在床榻前,痛哭流涕,高喊:“父皇啊!父皇啊!”
那哭喊声比一众跪地的嫔妃还要伤心,就好似痛失所爱,老年丧子那般。
以至于后宫嫔妃不甘示弱,也哭的越发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