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两人各自洗澡,洗完出来,杏遥有点局促地站着,戚校看也不看她掀被子上床。
“你都把东西藏起来了还怕什么?”他笑话她。
杏遥稍微尴尬了那么一秒,乖乖上床去了。
她主动滚到他怀里,戚校三两下利落地把她扒光。
“睡吧。”
戚校需要休息,没心思做别的,但他还是决定威胁杏遥。
他说:“我还没睡过你,你没资格跑知道吗?你能跑你老家跑不掉。”
杏遥问:“你是怕我走吗?”
“我是今晚放过你。”
杏遥钻下去把耳朵贴上他胸膛:“我听听这里怎么说的。”
仔细听了半天心跳,她说:“听到了!它说陈杏遥想的都是对的!”
戚校笑着拍拍她:“晚安。”
杏遥躺着又睡不着了。
“戚校。”
“唔。”
“你的妻子和我的亡夫,我无法忽略这两个受害者留在你身边,但我的心是想的。所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一个星期,你来教我,如何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
第三十八章
戚校为人,起床时脾气最大。
闹钟一响,杏遥想着好心叫叫他,还没张嘴,戚校已经捉着她发泄起来了。这里咬一下那里啃一下,ʝʂɠ抱怨她不让他睡觉。
他本来就手长脚长,一整个压着,杏遥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咔咔响了。
她受不了地挣扎:“哎呀你怎么起个床这么大脾气,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咬谁呀……”
说这话前没过脑子,说完知道尴尬了。戚校根本没回应,他还没清醒似的,完全是顽童模样,揉搓她如对待抱枕,却又知道是她,晨起强烈的反应往她身上凑,杏遥吓得咬他肩膀,这才让他住手。
杏遥脸红心跳,他倒是神清气爽起床了。
这还没完,洗脸刷牙得和他同步,她说要睡觉戚校就揪她头发捏她脸:“凭什么你睡懒觉?”
“你好幼稚!幼儿园!”
戚校穿着睡衣,发型也有点炸毛,整个人显得比平时亲和又温顺,偏听到这话还故意幼稚地把她的睡裙掀起来打她屁股。
可怜杏遥一大早平白无故被这人弄得胸口布满红印,而他呢,洗漱完衬衫西装加腕表,又是人模狗样作派。
出门前他坐在沙发扶手上揽着杏遥问:“昨晚睡了没?”
杏遥遥摇头。她快天亮才睡着。
戚校说:“白天别睡了。”
杏遥看着他:“白天才应该补觉吧。”
“多运动多晒太阳,24楼有健身房,可以去那。”
杏遥不想去。
司机到了,戚校要出门,让她送。
两人走到电梯口,戚校从身后抱着她,手伸进衣领揉捏,吻落在耳边。
杏遥觉得痒,躲着问他:“晚上才回来吗?”
戚校亲她,耳语道:“一会儿回来带你健身去。”
杏遥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不去。”
“健康很重要。”
“我可健康了。”
“你失眠。”
杏遥不说话了,她失眠是因为内疚自责害怕,他为什么不呢?
她很想问:你如此无动于衷,又急着控制严磊家人做什么呢?
可她没问。
电梯马上到了,杏遥把他的手拍开,她整理了一下领口红着脸问:“昨晚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戚校亲她脸颊:“我没办法宝贝。”
杏遥有点难过,他说没办法留下她。
他走了,杏遥回屋,在餐桌上发现了两个购物袋,一旁的小票显示购买于今日早晨六点一刻,她打开瞧了眼,小区门口那个24小时超市的货。
杏遥坐下来拆了盒酸奶吃面包,她重新加了戚校微信。
“我要你给我拍的照片。”
戚校发给她,就是开车的侧影,脖子以上,也看不清脸。
杏遥陷入沉思。
多少有怀疑的。
她相信戚校身为企业家处理危机事件的必要性,她也没觉得自己重要到能让戚校不顾一切为她背上人命,但站在她的角度,戚校的应对太滴水不漏。
严磊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非要冒雨进山?在给她打电话之前,戚校有没有刺激他?
杏遥并不是想追责,整件事主要责任在她,是她爱上了戚校还不肯承认导致严磊的悲剧,离婚有一万种方法,她选择了最差劲的出轨,这份内疚压在她心里无法移除,可戚校难道不是同谋吗?
不该如此平静的,而且他还不许亲属提这件事。
是,经营企业有许多考量,跃活万万员工仰仗老板做出一个个正确抉择存活,都是正当理由,可严磊的父母发泄悲伤,更正当。否则你让一对快六十的失独老人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儿子死了,不能哭不能提不能在亲戚朋友邻居面前讨一点安慰,拿着几十万赔偿高高兴兴过日子吗?张霞夫妇再没见识,恐怕也不会在儿子和钱之间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