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遥像玩偶一样被亲着,清醒地感受自己的心,在这样一个明确说“我不爱你我只想玩你”的男人怀中,失控般向他靠拢。
良久。
戚校放开她,要不……出差带上她?慢慢教慢慢聊也不是很费事。
可这次,杏遥抢先开了口。
她哭着问他:“可以了吗?还够了吗?”
那样可怜又无助,伤心又害怕,让戚校断了一切迟疑。
“够了。”
他放她走。
第二十七章
两日后,下午一点。
杏遥坐在了书城对面的快餐店临窗座位,豆浆喝到一半,马路对面停下一辆出租,严磊下了车飞快走进了一楼咖啡厅内。
他走得极快,但杏遥也看清楚了,他瘦了许多。
微信来消息,严磊说他到了,杏遥回复在路上。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过去这些天,她唯一一次把情绪和关注放在严磊身上,是感动戚校为她出气。
至于严磊是否难过气馁是否食不下咽,她不在意。
人都是如此吧?对不爱之人,就很容易不在意。
至少她和戚校是这样。
杏遥以前没投入地爱过也没深刻地失恋过,如今体会了,倒是生出一丝与严磊同病相怜之感。不过严磊还是比她强的多,至少他爱的人,轻松占有了。
杏遥幻想等下见面严磊会如何?会可怜祈求她回心转意吗?有可能。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提离婚时严磊的反应,她和戚校分开那晚,自己也那样悲惨吗?
对严磊,是没有同情的,她甚至因为他这段时间的痛苦感到报复的喜悦,喜悦不足,还想他更惨一点。
这份恨意,带着对戚校没能发泄的情绪,杏遥自己也明白。
爱是什么?当一个人单相思般把热烈赤忱的真心双手奉上,冒的是被对方狠狠捏碎的后果。
不该如此的。这太傲慢了。
网约车到了,就停在她眼前,杏遥把帽衫帽子戴上,拉着身旁的行李箱走出快餐店上了车。
“师傅,这里能停吗?我想在这停一会儿再走。”
“可以停,开始计费了哈。”
“好的。谢谢。”
杏遥坐去左侧盯着窗外,几分钟后,一个闪送小哥进了咖啡店,然后,严磊打来电话。
他很暴躁。
“你什么意思!人呢!”
他走出来了就在路边,杏遥平静地说:“签字吧。”
“不可能!你在哪?你和谁在一起?”
杏遥知道结果可能如此,她果断挂了电话开飞行模式让司机走。
网约车向着高铁站方向开去,杏遥看了眼微信,艾米一早发来信息,说:“老板出差了,你的离职申请要先缓一缓。”
杏遥觉得好笑,又被困住了。
她现在有在企业上班的经验,知道换公司入职要交离职证明,可那又如何?杏遥受够了处处受制于人的日子,如今真的不想被一纸证明困在原地了,也不想把自由的希望寄托在严磊放她走。
为什么要等别人赏赐新生,她等得还不够久吗?
不同意就不同意,不影响她自己过。
劳务关系没解除又如何?婚姻关系没解除又如何?人勤快就饿不死,未必人人都在企业工作。
到了高铁站,杏遥取了票过安检,候车时她给严磊发了条微信。
她说:“我这个手机每隔一日的晚上十点会开,我等你同意离婚的消息。严磊,我真心希望你能放过我。你还年轻,父母健在身体健康,离开戚校你也能找到好工作,而我,你说你爱我,虽然我从不爱你,但我的不爱不情愿没影响你占有我。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如果我的人生像你的这样心想事成事事顺心,哪怕明天死去,我也了无遗憾了。请你,求你,签字吧,拜托。”
关飞行连数据发送成功,再换新手机卡,开始检票了,杏遥拉着箱子进去,成功上了车。
杏遥没出省,就去了隔壁市,高铁四十分钟的距离,这不是她的终点,只是暂时躲开烦恼。
她多少还有一丝希冀,希望早日办好离婚手续,然后远走高飞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城市展开新生活。
座位靠窗,她听着耳机里的歌望着窗外景色,突然有人拍她肩膀,检票员查票,杏遥把兜里的车票拿给对方,对方却给了她一包餐巾纸。
原来她在流泪。
这几天她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开始哭,因为戚校而哭。
这很不应该,她知道的。
为什么要为了他而哭呢?应该笑啊,也算幸运吧,泥足深陷之前及时发现了危机不是吗?应该庆幸该庆祝啊。
但她就是难过,庆幸这种情绪太陌生了,持续时间很短,过后全是伤心,每次哭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