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就这么走了,出门前杏遥还在睡觉。
其实她醒了。
严磊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好半天才离开,大门关上,杏遥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何,她哭了。
他这一走就得一两个月。
杏遥觉得戚校肯定会再找她,但他也没消息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礼拜自在的单身生活,杏遥接到婆婆电话。
“小磊咋回事啊?这几天打电话回回都喝得烂醉,你得让他少喝啊,那酒是啥好东西,再说还给人家开车,咋能喝酒啊。”
杏遥跟她解释严磊外派出差了,婆婆问了问具体情况,她说:“那这算老板提拔小磊了是不?不让他干司机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当领导呢。”
杏遥支吾着搪塞:“反正能学东西。”
挂了电话,杏遥心里难过极了。婆婆的骄傲欣喜让她愧疚,她知道这是有钱人的戏弄。
凌晨三点,失眠的杏遥给戚校发了短信。
【是你安排的吗?】
戚校没回复。
五天后,他加她微信,杏遥下了班才通过申请。
他发来一段视频。
杏遥戴上耳机点开,画面是在一个昏暗的包厢里,感觉像KTV,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果盘,严磊喝得面红耳赤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身旁不断有人敬酒,称呼他严总。
若不是认识严磊,光看这半分钟的视频,严磊就是众星捧月受人奉承的大老板。
【这是什么?】
戚校回:【你的丈夫。】
杏遥:【我是说你发这个什么意思?你派他出差做什么?】
戚校没再回复。
夜里十一点半,戚校发来微信:【下来。】
杏遥跑去楼道向下看,没看到车。对了,她们这院子不好停车。
她回屋穿好衣服下楼去,走到巷子口,看到了他的车头。
陌生的司机给她打开后排车门,杏遥低着头坐进去,那人关上车门却没再上来。
戚校也喝了酒,浑身酒气,他捏着眉心仰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
杏遥侧坐面向他:“老板。”
戚校睁开眼睛,目光聚焦到她身上,他坐直身体,对她说:“人之所以执着于某样东西,因为那是他接触范围内最遥不可及的。”
杏遥不太理解。
戚校说:“你不是想和平离婚吗?不想让丈夫婆婆损失,想和和气气继续当一家人。”
杏遥点点头。
戚校靠过来握住她的手,杏遥甩开。
戚校笑了:“没良心。你要对你丈夫也这么强硬,早离了。”
杏遥有点难为情,她说:“你是故意让他去那边的。”
“嗯。”
“为什么?”
戚校弹了她脑门儿一下:“怎么会这么笨。”
杏遥摸自己的额头。
戚校说:“选择多了,他会放你走。毕竟,你俩也结婚几年了……”
他伸手在她身前比划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该占的也占过了。”
杏遥恍然大悟,她问:“你要给他介绍对象吗?”
“哈哈!”戚校大笑,他按住她后脑勺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真可爱。”
杏遥红了脸。
戚校突然靠在她肩上喃喃道:“头晕。”
杏遥的心扑通扑通跳。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臂在收拢,一点点,紧密地把她抱在臂弯中。
垂在身侧的手被拉起按在他鬓角,他说:“帮我按摩一下。”
杏遥没听他的。
她大概想通戚校在做什么了。
她说:“你派严磊去那边监工,大家都觉得他是老板派来的会巴结他。”
“唔。”
戚校很满意她的乖顺,她洗过澡,身上没有护肤产品的工业香精味,是她自身清幽淡雅的气息。暖暖的,抚慰人心。
杏遥问:“会送他礼物什么的吗?”
“应该吧。”
杏遥紧张,这不就是受贿吗?
“那你会处置他吗?”
戚校突然捏了捏她的腰,有点惩罚的意味。
“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处罚他,他不就又做回你那个老实本分的丈夫了吗?”
杏遥更担心了,那么多好处白给,严磊或许会被浮华虏获变了心,可她欠戚校的怎么还呢?
“您能叫他回来吗?我不想这样。我还不起。”
戚校摸她的脸庞:“不需要。”
“需要。”她态度坚决。
戚校靠回去,顺手把她搂在怀中,杏遥一点也没挣扎,她甚至觉得自己白受了人家这么多好处,该这么被占便宜心里才平衡。
还拿什么已婚当借口,之前不也上人家车,被他抱吗?她哪有资格说什么不想介入别人婚姻。
“需要是你的良知在说话,你的心里是不想欠别人的。”
杏遥点头。
戚校低头看她,很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