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
进屋去,姑娘拿出衣服让他挑,戚校挑了件领口很高的改良旗袍。
姑娘当着他的面脱下旧的换新的,她全程关注着戚校的反应。
他毫无反应。
“全扣上。”他说。
姑娘听话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有点紧。
见戚校的目光紧盯着那处,她跪到他面前,不敢自作主张碰他,只是抬起下巴含情脉脉传达思念。
“按住领口。”
她照办,甚至举一反三地用虎口卡在了那处。
戚校就是在这个瞬间变了情绪的,视线向上,再看到眼睛。
期待、渴望,都很直接。
“吃饭了吗?”他问,语气已然是日常的懒散。
姑娘太熟悉他,听到这句便知道他不会碰她了。
心中很是失落。
但好过两年见不到他,可以陪她吃顿饭说说话也是好的。
戚校发了条信息后站起来,走开前他安抚性的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司机送你。”
“我……”
姑娘想争取。
“乖。”
一个字便按住了她所有的心思。
昨晚那姑娘跟戚校有过两年调教关系,认识他之前,没接触过这个,不过戚校擅长发掘本该属于这个圈子的流浪儿。
那是他当时的兴趣所在,手把手带学。
戚校知道她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一开始他没阻止,适当的爱慕可以增加游戏乐趣,可是后来她控制不住了。
这不怪姑娘。
戚校调教不止身体,他事业忙得要死的同时,还对她生活习惯学业发展职业规划人际关系甚至于特长兴趣样样指导处处上心。
他也不是重欲的人,或者说他对进入她兴致缺缺,更享受她的极致崩溃。
姑娘又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还只对她这样,便误以为戚校的终点是把她调教成足以和他匹配的伴侣,殊不知戚校的终点是调教得差不多就拜拜吧。
如果他是恶劣地抛弃她,或许她会潇洒离开,可哪有人给的分手套餐是海外名校和可以免费住三年的downtown公寓呢?
她站在新生活的落地窗前俯瞰夜景,心中思念的却是冬日午后伏在他膝头安安静静陪他工作的静谧时光。
她又一次被他迷惑,于是在深夜头脑发热给他发了好长的信息说他心里有她。
他说:非常失望你会说出这些话。
这句话有多重,只有处在那段关系中的她才清楚。
戚校是说他的目的是把一只怯懦无助的雏鸟调教成天高任我飞的雄鹰这事,失败了。
她让他失望了,所以他不再看她一眼。
后来他就结婚了。
她曾经问过戚校会不会结婚?他说会。
她问:那你也要找一个圈内的吗?
当时她坐在地毯上,下巴抵着他膝盖,戚校听到这话摸了摸她说:我的婚姻,欲望并不是重要参考因素。
那时她已经跟了他一年了,正上头呢。
当晚她被他调教得失去理性的时候还问了句:那我们的关系和你的婚姻是并存的吗?
他说过调教关系是可以独立于其他关系存在的。
戚校沉着脸把一条皮拍塞进她嘴里咬着,嫌她吵。
“你确定你能让我感兴趣那么久?”
散鞭重重落下,让她瞬间忘记分辨这句反问是惩罚的借口还是真心。
是真心。
真心是调教和婚姻不并存。后来她知道了。
然后是昨天。
他主动叫她来,这说明他改变了想法,走向并存。
最后他让她走,这说明他的欲望有了其他对象。
*
戚校在赶走这女孩的时候脑海中的对象非常具体。陈杏遥。
他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通常情况下,目标对象的婚姻状况对他不产生任何阻力。
但陈杏遥例外。
或者说严磊例外。
应该是严磊跟他说了太多次“杏儿”,导致他心里形成了一层恻隐,何况严磊为他服务确实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过戚校也知道,这层恻隐不牢固,因为他已经有四年没遇到过让他手痒到心痒的女人了。
而他现在急需释放。
颜琴的背叛对他打击太大了,世交的基础加从小的友谊再加夫妻关系换来那般低等手段陷害。表面来看,夏安事件的危机解除了,但戚校清楚,送上门的负面,对手早就笑纳打包埋进无数坑要演请君入瓮了。
创业以来没这么腹背受敌过,虽然生气,但也兴奋,连带着,其他方面的激情也被唤醒了。
戚校心中的火悄悄地烧了又烧,荒芜焦黑地带,火种星星点点隐藏,只待一缕清风,便是燎原之势。
*
周六,严磊送老板去邻市参加活动,艾米同行。
半路上,严磊接了个杏遥打来的电话,说修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