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的呼吸越发急促,难耐的望着她,萧言暮却不急,沈溯皮囊好,她能玩儿上一整日。
直到沈溯骤然从一旁压过来,这场游戏才算结束。
——
白日间的刘家宅院中是无人的,就算是床榻被弄翻烂,萧言暮也不必再担心吵到年迈的刘师父,所以任由沈溯将床榻弄的嘎吱乱响。
昨日间,沈溯是喜欢这张床的,他喜欢的不得了,都不想下来,但到了今日,沈溯又不喜爱这张床了。
他又爱上了木桌,爱上了长椅,爱上了窗户,不管什么地方,他似乎都多了浓烈的兴致。
但刘家是没有地龙烧热的,只有炭盆烧着,萧言暮体薄,一离开棉被,便浑身发凉,沈溯便用棉被裹着她,走到哪儿折腾到哪儿。
萧言暮哪里受得了这个,沈溯初开灵窍,一身的力气没出散,全落到她身上了,他脑子活,总能冒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来,叫萧言暮羞愤欲死。
她坐在桌上时,足尖晃啊晃,半个时辰都落不下来。
她初初时还报复似的咬他的手腕,落到最后,连气息都喘不匀了,只能可怜兮兮的哄着他:“沈溯,我冷。”
沈溯才会将她重新抱回到床榻上。
活生生折腾到未时,沈溯才算停。
两人周身都被汗湿透了,屋内蔓延着石楠花的味道。
这偏僻的院子里若要用水,还需得自己去院子里烧,萧言暮是起不来身了,软在床榻上喘息,沈溯则开窗通风,出去提壶烧水。
他身骨壮,走出屋内的时候,身上还冒着蒸蒸热气,等他提着水回来后,便将巾帕浸湿,去替萧言暮擦身子。
萧言暮身上白嫩,似是软玉雕刻而成,只是其上落了点点红梅,从肩背到腿间,处处都是,沈溯替她擦的时候,萧言暮便拿着一双湿漉漉的单狐眼瞧着他,任他擦拭,伏在床榻间轻声埋怨:“你欺负我。”
沈溯在她这儿,一直都是有礼的,隐隐还带着些偏宠,好似她要什么,沈溯都会给一样,可偏生到了方才,这人便立刻变了一张脸,非要探着萧言暮的底线来,有好几次,萧言暮都被他逼得眼角泛泪,只能哭着去抓他的手臂。
她若是求的好听,他还能缓些手,她若是要跑,那便完了,这人要抓着她的脚踝,活生生将她拖回去。
沈溯当时身上只有一条脏的不能看的中裤,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缓缓抬起,慢条斯理的扫了萧言暮
一眼,道:“是你欺负我,方才不知是谁,将脏东西弄了我一身,我现下连一身干净裤子都没有,一会儿若是撞见了什么人——”
剩下的话萧言暮连听都没颜面听了,她撩起被子往脑袋上一罩,低着头便开始装死。
她再也不跟沈溯讲话了!
——
等到将萧言暮整个人擦洗干净了后,沈溯才将她重新放回到床榻间,用厚棉被将她裹上,他自己则将那些脏衣服凑合凑合穿到身上——他是真连一件换洗的都没有。
幸而这些东西脏在里面,瞧是瞧不出的。
“我现下得回一趟南典府司,司内关于案子的事,还需要交代一下,晚些时候叫人来接你。”
提起来之前的案子,沈溯的动作慢了两分,下意识扫了一眼萧言暮。
萧言暮累极了,躺在床榻间,像是慵懒的猫儿,完全没意识到沈溯在想什么。
沈溯迟疑着往外走,他有些不想告知她,但是他心里又有一点嫉妒作祟,撺掇着他说上两句话,看萧言暮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左右情绪一拉扯,在临翻出窗户之前,沈溯终于没忍住,故作漫不经心的回过头,跟萧言暮道:“之前跟你说的案子现下已经到了尾声,主犯已经落网了,下面的人应当要移交给刑部,明天白日时候,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便会来南典府司中将人提走。”
萧言暮当时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横卧在床榻中,只露出一张娇艳泛粉的小脸,一双眸若平湖秋月,安静的望着沈溯,眼底里还掺着一丝茫然。
她现下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人还没有从那种剧烈的欢愉中清醒过来,身体还软的不能动弹,像是刚睡醒的猫儿,对外界的动静还有些迷茫,她并不能明白沈溯为什么突然和她说了一句这个。
沈溯见她真的没懂,一双桃花眼盯着她看了片刻后,便又补了一句:“韩临渊现在还在南典府司里,按律,他以权谋私,应当是要斩首,大概会在今年二月左右,此案证据确凿,且还是在圣上面前过了耳目的,没有人敢为他走动,他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