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争:……
怎么特么又是这个问题啊……
他迟疑了一瞬心觉决不能承认这是自已画的,要不然又得没完没了的白话。
想了想,他信口胡诌了个瞎话。
“……我师父画的。”
萧争还不能说个不认识的人。
要不然一会儿还得按图给领头讲一遍,怎么去解释自已也看的懂这事呢?
他更没想到的是,这借口好似更戳到对面人的什么关注点,本来怯懦犹豫的目光逐渐趋于明亮。
紧着开始追问“你师父?”
“您师傅一定是位大师!请问,您师傅……可来此处了?”
萧争:……捏造人,来不了。
“我师父……年纪太大了。”
眼看汉子目光灼灼的还要再问,萧争顺嘴就堵了一大堆。
“高寿九十多了!走路走不了起不来炕翻不了身说话都不利索!”
汉子:……?
“起夜都起不来只能用夜壶,还一阵阵的痴傻不认得谁是谁。”
汉子:……!
“连一日三餐都得人喂,你恐怕是……见不着。”
第105章 可他名声并不好
都这么大年岁了。
瘫床上起不来了。
连家里人都不认识了。
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连翻身都翻不过来。
领头汉子反应了一阵,心里不禁唏嘘,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这种建造大家实在难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九十多岁,耄耋之年。
年近七十古来稀。
也就是如今盛世太平,能活到古稀之年的老者都寥寥,也只有富贵人家能够得上颐养天年。
活到九十年岁已经实在难得。
那大师应该也是早有传承。
汉子冷不丁又意识到方才眼前这黑衣人说的什么,他说是他师傅画的。
……
萧争一时被对面汉子灼灼希冀的目光看的有点忐忑。
怎么感觉……方才那借口白编了。
远离河岸的林子边,萧争靠在树底下席地而坐。
身边就跟着方才还对他避之不及的领头大哥。
“公子,您师父贵姓?”
“……姓萧。”
“……那名讳可否……”
“……萧大拿。”
汉子:……???
就挂在两人头顶不远处的暗十二差点又乐出声,攥着树干脸贴在手背上独自缓劲儿。
……萧大拿……噗哈哈哈哈哈~~
就连没凑过去靠坐在原来位置的暗七唇角都弯了弯。
身旁存着小心思,不停往他身边凑的暗十一都明显能看出,暗七是被逗笑了。
他也就跟着笑了。
暗七这会儿根本不会生气,他大着胆子把自已小动作直接变成了大动作。
一闪身就窜到了暗七身旁,贴着他肩膀眼角弯弯。
暗七被他惊了一下,本想呵斥一句,看到他那弯成月牙的眼睛又忍了回去。
柔和的晨光逐渐变的浓烈,在已经入夏的季节里显得有些燥热。
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工匠并没有被顶头的烈日影响到。
兀自都捡着手头的活计,弯着腰,埋着头。
脊背顶着灼热的阳光,脸颊被晒的发亮。
萧争的思绪从汉子不停的询问中逐渐放空,盯着那些不辞辛苦的工匠走神。
清水河两岸有一些耕地,远处坐落着寥寥的住房。
在日头已经升高的时辰里,百姓也开始辛勤的农作,三三两两散落在空旷的地头。
扬着锄头工具。
撒着汗水,期盼能用不辞辛苦的耕耘,收获更多的粮食。
这就是百姓。
期盼的也只是个丰年,能有余粮,能余下银钱在年底添件新衣裳。
而那座坍塌的拱桥,是河两岸唯一的连接。
桥塌了,想过河的百姓没有了最方便的方式,只能想方设法砍伐做了个简易竹筏。
在有些湍流的河水里撑着长长的竹竿,努力将竹筏稳定在河岸边。
能乘上两三人。
那个小竹筏只能受重那么一点点,人立在上头筏子就沉下去一截。
鞋湿了,裤脚也湿了。
长长的杆子在河流中费力的保持着正确的方向。
撑筏的人绷着浑身的力气朝着对岸努着劲儿,一不留神就会被本来顺流而下的河水带偏。
来来又回回,不停来往接送着两岸的乡亲妇孺。
那些围在桥体四周的工匠不时也会有人朝着河流的方向望,只看一小会儿,便又弯下了脊背。
好似想加快手里的速度。
早一天将拱桥修好。
对图纸兴趣极大的领头汉子好一会儿没得到萧争的回应,顺着他观望的方向朝着清水河边看。
也看了过河艰难的百姓一阵,兀自开口感叹。
“得益于五殿下照应,此地百姓都能乐业安居。”
萧争突然听到了关于蓝慕瑾的话语,未落实处的视线猛然收回,心绪也迅速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