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属于她,那么,他便只能一直属于她。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与人说话的宿玉发觉了,他抬头看来。
纪衣容回以视线。
宿玉瞳孔一宿,惊慌的后退了一步,显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纪衣容冷笑一声,她的阿玉见到她,不觉得惊喜呢。
宿玉面前的白衣女子,见他如此表情,立即关切问道,“宿公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宿玉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因为纪衣容走过来了。
他一转身就想跑。
三年前,他假死骗了她,指不定她还记恨着他呢,现在说不定就是来寻仇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纪衣容几个快步,手臂一伸,抓住了他。
错失良机,宿玉此时慌极了,怎么办?怎么办?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她应该不会打他吧?
纪衣容上前一步,将他紧紧的揽进怀里,任凭他挣扎,也不能撼动分毫,熟悉的松木香入鼻,缺失的心口被填补好。
纪衣容抱着他,恶趣味的挑了挑眉,下一刻,她抱着他强硬的转过身,面对着对面神情阴郁的女子。
“你是谁?快放开宿公子。”说着还担忧的看向宿玉。
纪衣容微微低头,将下巴抵在宿玉肩上,对着他白皙的脖颈,轻轻吐气,“阿玉,你说我是谁?”
“不过多日未见,你就忘记为妻了吗?”
红晕自宿玉颈间蔓延开,他心如擂鼓,眼神闪躲着,不知该怎么回答纪衣容的话,干跪抿紧了唇。
而他的沉默,在对面的白衣女子看来,便是默认,白衣女子神色一震,继而颓丧下来,“原来宿公子已经成婚了。”
“告辞。”
说完落寞离开。
见他目光仍直勾勾的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纪衣容心中酸涩,“怎么,舍不得你的小情人?”
宿玉仰头看着她,目光中有几分不赞同,“什么小情人,林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你别胡说。”
而他的解释,在纪衣容看来就是维护,她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她逼近宿玉,将宿玉抵到墙上,“那我呢?我算什么?”
宿玉低下头,不吭声了。
纪衣容也没逼问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转而问道,“为何要假死离开?”
她将人拉进怀里,顿了片刻,“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措不及防的,宿玉的心跳漏了一旁,他被禁锢在她怀里,耳边是她有力的心跳,慢慢的,自己的心跳似乎也与她同拍。
其实,他也想她的。
忆起往事,有甜蜜有痛苦,仿佛一切就在昨日,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宿玉没在挣扎静静的依靠在她怀里,虽没得到回答,但纪衣容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抱着宿玉的手越发用力,想将这三年缺失的拥抱都补回来。
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安宁。
过了好久,就在宿玉腿有些酸了,想要退出她怀抱时,却听见她道,“阿玉,你可有成婚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她问这个问题时,很不情愿。
“倘若我成婚了呢?”
纪衣容手上用力,不让他退开,“成婚了还有和离呢。”
宿玉动不了半分,只能被迫靠着她,“你刚才不是说,是我妻主吗,那和离自然也是该和你和离。”
知道他未成亲,纪衣容满意,复又道,“与我自然是不必和离。”
想起刚才那女子,她又问,“你与刚才那人什么关系?”
“几面之缘。”
“仅此?”
“仅此。”
纪衣容是不相信的,若只是如此,那人在听到他成婚时,怎会一脸失落。
她现在来了,自不会给任何人有机可乘。
——
“你当初为何要离开?”想了想,纪衣容还是不死心问道。
当时这个问题,让她一心求死,也让她重获新生,所以,她很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准确的答案。
宿玉卷翘的眼睫颤了颤,为什么离开?
那原因可有太多了。
宿玉一秒冷脸,“若是纪小姐是找我叙旧的,旧也叙的差不多了,纪小姐请回吧。”
纪衣容被他如此冷漠的话语气的心头一梗,身为大理寺少卿的她,情绪自若,从不会被人挑乱情绪,而在他面前的自己,仅因他一句话,情绪就乱了方寸。
此生是败给他了。
“莫说这话了,我不问你了就是。”纪衣容只能无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