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没有结束,后来不服气的姑娘们不知悔改,纠结了不少人继续来找麻烦,一心只想把第一位的真田弦一郎和第二位的幸存精市踩在脚下的三日月昼本来就没耐心,频频抽出时间来应付这些琐事让她能动手时绝对不多说话。
后来直接随身带着一枚摄像头,挨了顿打没还手,将暴行录下来拿到证据后就原形毕露,一把掐住对面家庭颇为优异的女生的下巴,在一群人里算是领军人物,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虽然还不明朗但已经用聪明的脑袋瓜残破了微妙的玄机。
那时的三日月昼在同龄人中已经很是高挑了,拿着手机把录像强硬的塞到她眼前,明明笑的一脸:“我最近忙的要命,不管以后谁来找茬,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这个视频会被发送给你的亲朋好友,如果我想,还能让你以霸凌者的身份上报纸头条。别和我说你是受挑拨,教唆,因为大家这么做所以你也这么做,我不管这些,祈祷以后别再有人来找我麻烦,或者帮我收拾掉这些麻烦,也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守好这个秘密,不然你就和你的小姐妹们一起滚出横滨吧。”
手冢国光拧上药膏盖子,放下她的衣裳前小心翼翼的朝伤口呵了口气,吻了她的脖颈:“那时候你多大?”
“不到十二岁。”三日月昼捏着一枚薯片,伸到背后抵到他嘴边,动作流畅的像演习了无数次:“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对于我来说这件事算不上什么阴影,毕竟我在那个年纪就这么厉害了,这么想还值得沾沾自喜。该怎么说呢,因为让你沦落到这步田地的人曾经和你无比密切,可能是失望吧,对别人的期待太高是我自己的问题又不是别人的问题,反正是不想和她有牵扯了。”
她向后一倒,靠在手冢国光怀里,又调转了方向,伸手环住他的腰,第一次庆幸家里的沙发足够宽敞,嗅着他身上浅浅的洗衣液的味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冢国光拨开她耳边的碎发,露出线条姣好的侧脸:“吹干头发再睡。”
她收紧了胳膊,使劲蹭了蹭:“嗯。”
指腹婆娑着她的下颌,低下头数着她的睫毛,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到皮肤上,声音里沙哑的磁性有着不自知的性感:“我没有换洗衣裳,今天睡沙发。”
“啊——”她突然睁开眼,四目相对怔了片刻,暧昧的视线扫过他不常舒展的剑眉星目,挺拔的鼻梁和永远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如果目光有形状的话,她此刻大概已经到了性骚扰的程度了,狡黠的一笑,恍然想起些事,从他腿上弹起来,赤着脚跑上了二楼卧室:“等一下——”
没过半分钟,她就拎着礼物袋左倒右歪的从楼梯上蹦下来,将牛皮纸袋递向他:“上次和诗织逛街买的,还没想好什么时候送给你,正好拿出来用。”
是一套情侣睡衣,深绿色,翻驳领,背后绣着花里胡哨的图案,好像是个设计师品牌,很小众。乍一看好像有些宽大,洗完澡一试尺码居然正好。再回到卧室,三日月昼已经沉沉睡去了,温暖的床头灯将她轮廓模糊成柔和的一片,睡姿七扭八拐实在称不上美观。他靠着床头和靠枕,浏览着亚历克斯白天发来的日程安排,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像是遭到打扰,她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朝向手冢国光的方向蠕动几下,贴到他身边再次抱住他,连同腿也伸过去,八爪鱼似的牢牢别住,小声咕哝:“茶泡饭……草莓鹅肝……”无人的深夜,他终于露出了足够明艳动容的笑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他总是容易对她心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请了病假的三日月昼就吃到了茶泡饭。
闹钟准时在七点钟响起,条件反射的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按死,蒙着脑袋继续睡,明明感觉只睡了两分钟,眼睛一闭一睁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对着正对面光洁墙壁上那台做旧的钟表足足愣了半分钟,伸手在身边来回扫了扫,属于手冢国光的那半边位置早已空空荡荡冰冰凉凉,见了鬼一样胡乱抓着头发跳起来,赤着脚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件好收拾的衣裳,电动牙刷两分钟的计时时间里着急的直跺脚,嘤咛着趁机用湿毛巾擦了把脸,风风火火的冲下楼。
晨跑结束后的手冢国光站在吧台后,煮咖啡豆的功夫,她就一步三个台阶的近乎用滚的方式把木地板踩的咚咚响,放鞭炮似的,手忙脚乱的踩上鞋,在他蹙着眉问:“你去哪儿?”时就摘过了挎包,抓住了钥匙:“去上班啊!迟到要扣钱啊!”
“柳生不是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就像被按下暂停键的视频,定格在那一个一动不动的画面,重新开始后又不幸碰上网络质量不佳,“加载中”的圆圈一直滴溜滴溜原地打转。她缓缓的,当机似的扭过脑袋,手一松,单肩包和钥匙就一齐掉到地上,目光跟死机一样失去灵魂,哀嚎一声栽到沙发里,声音闷在抱枕里:“可恶!完完全全忘记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