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音抓住他的手,皱起眉,她不愿意成为拖累。
张之维却笑:“没关系,如果真的不小心被抓了,你就以保护自己优先,我嘛,不用管。”
“阿音,”张之维对着林观音关心的眼神,轻声道,“你的性命最重要。”
林观音认真地点点头。
[我记住了。]
张之维说的很准,就一个换药的缝隙,林观音就落入了敌手,她听从了张之维的要求,没有反抗,安静地落在敌人围聚的中心,任由他们如何喧闹着让张之维说出张怀义在哪,也不动作。
张之维很满意,他配合地举起双手,把药碗推到桌上,让他们帮忙递给林观音。
质问的话一顿,他们面面相觑不晓得张之维要做什么。
“张之维该不会要耍诈吧?”
“诶,那你们可真高看我了,我张之维天性愚笨不会耍诈,我身边这位姑娘受了伤,需要定期喝药,可不要误了时辰。”
话是这么说,可谁也不敢冒险啊。
他们正纠结呢,一直安静配合的林观音忽然动了,或许是因为她的动作做的坦荡又理所当然,没有人注意到异常,直到她端起药碗,大家才注意到林观音已经喝起来了。
“她什么时候到那的?!”
“不知道啊!!”
“废物!她一个不会武功的都能破我们的……”
“别骂了,人家也没刻意去破,她就单纯走过去拿了个药碗,”他指了指林观音现在的位置,“她这不是走回来了吗?”
“……”
“这人怎么回事?!!”
“她或许……只是想按时喝药吧。”
……
众人一阵无言。
王子仲开的药比较温和,但喝起来还是挺苦的,林观音一边喝,一边皱眉,喝到后面甚至放下药碗,打算缓缓再喝。
张之维看到了便立在远处扔了颗糖给她。
众人如临大敌,跟在战场上接炸药包似的,一哄而散,林观音双手支开接到了糖,打开手掌,撕开糖纸,发现是金陵城时张之维常给她买的奶糖,不晓得在这荒郊野岭里他去哪里买的糖。
她吃了糖,奶香味压住了嘴里的苦药味。
张之维若无其事地问她:“还苦吗?”
林观音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她摇头的一刹那,她浑身被罩上了金光咒,她四处张望,见张之维一掌拍飞了其中一个人,然后把人扔到她身后,把堵在她后头的人也给打伤了。
她提起裙子,朝他那边跑过去,一边跑,身后追着她的人一边被金色的长鞭打开,飞得四扬,林观音看也未看,专心致志地跑到他身边,然后在他身旁立定。
张之维端着药碗,让她把没喝完的药继续喝完了。
林观音接过药碗开始喝,边喝边看张之维打人。
这些人大都是追杀三十六贼的“正义之师”,天师府说到底也是名门正派的魁首,做事不能太张扬,而且张怀义这事,天师府的位置处的也很尴尬,因此,对着他们,张之维也不好下杀手,只能简单地教训一下。
顺便,咳咳,打个劫啥的。
一大帮绿林好汉被张之维倒吊起来,悬在客栈的房梁上颇为屈辱,他们晃来荡去,都是门派里的好手,落到张之维的手里竟然要经手此等对待,忍不住破口大骂。
骂张之维无所谓,反正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因为倒吊,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了。
叮铃哐啷直响。
张之维东挑西选,从中找到了一早看好的两把手/枪,朝林观音招招手,林观音便跑过来,蹲到地上,摊开手,被张之维郑重地送到手中。
“喂,那是我二哥花大价钱给我买的!张之维,你抢人东西,你不要脸!!”
那个人包得跟只蚕蛹一样,激动地蜷来蜷去。
张之维见状非常满意,他跟林观音说:“看来这枪确实不错。”
林观音点点头。
“张之维,我要告诉老天师,你对友派大打出手!”
哪个友派?
张之维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你要告状啊,告呗。”
告状也是白瞎。
天师府是一脉相承的护犊子。
“你!”
“张之维,”这回说话的人要严肃点了,他说,“你跟我们一样是来追杀张怀义的嘛?”
“屁!他来追杀张怀义?!哼,他们师兄弟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对!张之维根本就是同流合污!想要包庇张怀义!”
张之维没什么回应,林观音从地上捡了几块银锭径直往那几个骂张之维的人的脸上砸。
个头不大,力气不小,只砸的人头冒金星,头破血流。
别说,她明明蹲在原地,一动不动,扔的倒还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