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不会跟着来远征,也就无法通过它查询江户时代的事情了。
他只是来这个时代看画的,与人交集的部分不多。
没想到还会被人盯上,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情。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完全灯下黑,至少他知道盯上自己的人是谁。
“说起来你是哪家的孩子?若是花开院未免离家远了些。”奴良鲤伴很是好奇,不管是少年还是他的式神身上都没有家徽。
来之前他也调查过关于亚伦的事情,他们显然是从外地来的。
据他所知现今的阴阳师鲜少有人类形态的式神,而这少年身边一跟就是四个。
前两日还堂而皇之地带着其中两个到化猫屋去,弄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
“你觉得呢?”谁家都不是,亚伦估摸着自己就算说实话估摸对方也不会相信。
虽说妖怪喜欢在夜晚出现,却不意味着他们白天就无法行动。
他们不是吸血鬼,也不是害怕阳光的种类。
猜错了么,奴良鲤伴并不气馁。
难道是已经完全隐匿的土御门么?
亚伦敏锐的洞察力和他身边的四位式神,让这位奴良组的二代目奴良鲤伴的猜测歪了方向。
他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强大的阴阳师,更可能来自前身是安倍家的土御门。
阴阳师的结界可防不住滑头鬼,没有谁会比滑头鬼更擅长隐匿。
从小奴良组的总大将,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自己从事起就无往不利的隐匿却在今天翻车了。
他不但被拦在结界外,还轻而易举地被发现了踪迹。
不过奴良鲤伴没有过多纠结,看这少年的举措和反应都不像是敌人。
虽然亚伦已经决定去应邀去观看所谓的妖怪图,说服同行的刀剑男士们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昨天夜里才被妖怪袭击,第二天就收到邀请函。
搁谁都不会相信这两者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位主动上门且隐匿方面十分厉害的妖怪青年,也不像是山本五郎左卫门的同伙,反而更像是对头。
而自己对他来说,大约只是一张门票。
那天夜里亚伦是故意用麻叶童子教他的阴阳术,不过他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迅速。
“啊,差点忘记了,我是奴良组二代目奴良鲤伴。”妖怪青年并没有久留,被少年的式神发现会很麻烦。
四个式神中的一个,竟给他带来了危机感。
从完全接手奴良组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尤其眼前的这位看似无害的少年,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胁。
金发神子摆摆手回道:“我的名字是亚伦,会使用阴阳术但不是阴阳师。”
妖怪青年小小楞了一下,然后再度隐去身迹消失在人前。
会使用阴阳术却不是阴阳师么,真是个有趣有奇特的少年。
遵循着邀请函上的时间,亚伦带着四位刀剑男士来到了山本五郎左卫门的豪华商船蜜柑船上。
如预料的那样,加州清光他们被拦在外头等待。
因为事先告知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刀剑男士们虽不情愿却没有强行跟随的举动。
“鄙人是山本五郎左卫门,不知足下怎么称呼?”身形巨大的月代头木材商人面上挂着谄媚的笑,并没有上来就展露本性,他耐着性子,只等猎物一步步踏进陷阱中。
用蜜柑船招待是少年的荣幸,他有一幅好皮囊。
正因为如此才有践踏的价值,山本五郎左卫门谄媚的笑里不知何时染上了狰狞。
他要当着那四个式神的面,将他们的主人蹂躏至死。
“不过区区商人,不配知道余的名字。”谁知金发少年却先展露傲慢又厌恶的神色,明晃晃地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看在画的份上,允许你称余为冕下。”
山本五郎左卫门脑门上的青筋暴跳,差点没破功当场表演什么叫翻脸边翻书快。
这让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变得更丑了。
“那么冕下,请入座。让在下为您倒一杯霸者之茶。”山本五郎左卫门几乎把这辈子的耐性都快用光了,这才勉强忍住。
演技又差又尬,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辣眼睛。这回都不用演的,亚伦本色出演。
如果嫌弃能够测量的话,那么他对这位木材商的嫌弃大概能填满整个东京湾。
“哦?这就是传闻中的霸者之茶么,听闻将军大人也十分喜欢。”亚伦端起茶杯表现出些许兴致。
四周的妖气变得越来越浓郁,这次邀请的宾客里大约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都是妖怪假扮的。
在茶水即将入口的时候,金发神子手中的杯子忽然滑落,茶水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