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交缠在一起,在亦寒的脑海里回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年幼时雌父的教导,只是他觉得萧知夏小心的动作很温暖。
“没用的,这些药对我身上的伤没有任何用。”
虽然亦寒不想扫他的兴,但这是事实。
在帝国里只有为雄虫准备的医院,雌虫受伤了只能等待自己愈合。
在他们看来,强大的雌虫不需要治病。
萧知夏表情平静,并没有因为亦寒的这句话而有任何的影响。
“可是受伤是会疼的,这么做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能减轻你的疼痛,这样不也挺好的?”
亦寒的眼睛在听到这话时亮了一瞬,下一秒又暗淡无光。
说的那么好听又有什么用。
他一个伤害雄主的雌虫,他的下场肯定不好。
帝国创立至今,曾经处罚过很多伤害雄虫的雌虫,他们的下场都很难看。
被挑断手筋脚筋,折断翅膀,成为雄虫玩乐的工具。
他们本不应该如此的,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伤害了尊贵的雄虫。
见他不说话,萧知夏停下了上药的动作。
亦寒不说话也没有反应,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力气太重了,把他弄疼了。
“你可以和我说说话吗?”萧知夏问。
亦寒熟练的下床跪在萧知夏的面前,低着头,以一种臣服的样子跪在他的面前。
“雄主有什么想说的?”
生活在人人平等国家的萧知夏不太适应他说跪就跪的样子,吓得往一边挪。
“其实我不是你们这的人。”萧知夏说。
亦寒眼睛都不眨一下,“您说的都对。”
每个雌虫长大后学会的第一件事:不要反驳雄虫的话,雄虫永远都是对的。
萧知夏:“……”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什么觉得亦寒在阴阳怪气他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说真的,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亦寒表情平静,“哇,那您真的很厉害。”
虽然嘴上说着很厉害,可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像是在夸他的样子。
萧知夏:确定了,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萧知夏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特意避开亦寒身上的伤口,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般来讲这种事情都是雌虫来做,那会有尊贵的雄虫殿下会主动扶他的雌虫。
亦寒紧张的身体都绷紧,生怕下一秒萧知夏会让他履行夫夫义务。
他当时就是因为不愿意那啥才伤了萧知夏。
才会被关起来受罚。
他现在受了伤无法反抗,病房里又只有他们两只虫,发生什么真的不能确定。
可是亦寒想多了,萧知夏并没有把他怎样,只是将他扶到床上坐好。
而后搬了把椅子坐下椅子上,与亦寒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
“您应该坐在床上的。”亦寒说。
见他终于肯和自己说话,萧知夏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亦寒什么都不说,全靠他猜。
“为什么?”他问。
“雄虫都是这样的。”亦寒说。
“那我坐在床上的话你应该坐在哪里?”
“地上。”亦寒表情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而萧知夏的眉头紧锁。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要弄出如此尊卑分明的规矩。
“可你受伤了,你是病人,应该坐在床上。”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劲,亦寒挣扎着还要下床。
萧知夏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坐在了床上。
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遇到这种听不进去话的人也会生气,更何况是从始至终都在和他好好说话的萧知夏呢。
萧知夏脸上的笑容在一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怒气。
“我都说了很多遍你是病人,应该坐在床上,你为什么还要下来!”
怕走廊里其他病人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萧知夏特意把声音压低。
但他确定在他面前的亦寒听清楚了。
亦寒低着头,不说话。
“对不起。”
过了很久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见他终于可以乖乖坐在床上,萧知夏松开他,转身坐在他身侧的位置。
“我没有跟你撒谎,我真的来自于二十一世纪。”
亦寒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
“我不是本来的萧知夏,我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体里的,我不知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待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是我,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低着头不说话的亦寒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思考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性。
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看向萧知夏,“你说的二十一世纪,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