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伸出手轻揉着亦寒有些酸软的腰。
“你确定他们会选择回到大海吗？”亦寒凑到萧知夏的耳边小声呢喃。
萧知夏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不是很确定。
但这是他的责任，他来到陆地就是为了带他们回去的。
如果没有带他们回去的话，他恐怕难以面对人鱼族成千上百的子民。
他也不想当这个恶人，但这个决定他们必须做出来。
“王上，我在这里待的挺舒服的，不想回去。”
终于，有一条尾巴三种颜色的人鱼开口说话了。
他做出了决定，只不过这个决定是选择留下来。
“还有其他人也选择留下来吗？”萧知夏看向其他人鱼。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鱼举起手选择留在陆地上。
一共来了二十八条人鱼，竟足足有二十条人鱼选择留在陆地上，而剩下的八条人鱼身上满是伤痕。
看到这个场景亦寒瞳孔猛的一缩，他们身上的伤口那是……
“王上，待在陆地上对于我们人鱼来讲不是什么好事，我已经老了，自然是希望回到大海的。”
开口说话的是一条已经年迈的女性人鱼。
她身下的尾巴已经是千疮百孔，尾巴上漂亮的鳞片被活生生薅下，伤口已经结痂。
人鱼引以为傲的那头长发已经变得枯燥发黄，脸上也满是皱纹。
人鱼用来生存的指甲也被生生拔下来，就连她锋利的牙齿也被磨平。
即便是她回到大海里，也没有办法捕食，迎接她的命运只有死亡。
“你当初为何会被他们抓到？”
亦寒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也想通过她的转述让其他人鱼知道。
相信人类不是一件好事。
女性人鱼看了一眼选择留下来的二十条人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们留下来的结果是和我一样，那你们还会选择留下来吗？”
人鱼们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位女性人鱼叫秋，秋说她在人鱼成年那天捕食时不小心被人类的捕鱼网给抓到。
人类没见过这种半人半鱼的生物，特别稀奇的把她送给了一位达官贵族。
这位达官贵族对她很好，悉心照料着她，从不假手于人。
渐渐的，涉世未深的秋便爱上了他，心甘情愿的被困在陆地，困在狭小的游泳池里。
可是那个人类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拿她当一个特殊一点的宠物。
人类有未婚妻，未婚妻很嫉妒秋的美貌，便一直针对于她。
秋一直以为自己在人类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可是未婚妻每一次的针对人类都不在乎，直到人类意外发现她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
人类拿着这些珍珠去换了很多的钱，还给未婚妻定做了一串珍珠项链，用秋的眼泪。
后来人类尝试她的身上其他东西是否也可以得到用处，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身上便总是伤痕累累。
因为秋对于人类有很大的用处，所以人类一直用很昂贵的药去医治秋，不让秋死亡。
可是活生生薅去鳞片的痛苦哪是一瓶昂贵的药物就可以治疗的？
若不是听闻君王饲养的人鱼到了发Q期，秋她根本就不会被带离那个冰冷的房间。
庆幸的是，她找到了她的王。
万幸的是，她的王没有忘记他们。
讲完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秋的尾巴变化成了双腿，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对着萧知夏跪了下来。
“秋求王上，求王上带我回大海，我想死在深海里，而不是在这片陆地上。”
这片带给她无尽痛苦的陆地。
第158章 智商超高人鱼x清冷温柔上将（18）
听完秋说的话之后，亦寒变得很安静。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萧知夏，若不是因为他的到来，那萧知夏的结果是不是会变得和秋一样？
一想到那条银白色的尾巴变成像秋那样的千疮百孔，亦寒的心脏就猛的一痛。
他紧紧的攥着身旁萧知夏的手，试图靠这温度就能降低自己的不安。
身边的萧知夏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往亦寒的身边凑了一下，两个人的胳膊紧挨着。
其实受到如此对待的人鱼不止秋一个，还有其他的人鱼。
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大同小异，只有一条人鱼引起了亦寒的注意力。
原因无他，因为那条人鱼是瞎的，什么都看不见。
看到那条人鱼时，亦寒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盯着那双没有光彩的双眸，“可以告诉我你的眼睛发生了什么吗？”
这条人鱼叫叶，他很平静的说出了自己双眼的情况，“没什么大事，就是哭多了瞎掉了。”
过了一会儿叶又补充道，“饲养我的人类想要珍珠就一直让我哭，哭的次数多了，也就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