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完,手机滴一声发出震动。
狗都不理:[怕什么,我来接你,校门口见。]
陈盐扯了下唇,将手机翻过去,心中掠过一丝很淡的雀跃。
她看了一眼时间,从自己座位的卷子里挑选抽出一张放到贝莉跟前,布置任务:“半个小时,把这张卷子写完。”
贝莉将刚买回来的奶茶放下,踌躇满志地拿起试卷,才扫两眼就泄了气:“前桌,这卷子好难啊,我不会做。”
“这已经是很基础的题了,”陈盐凑近她解释,“只是老师上课讲的例题的几种变形题,只要掌握了这种解题思路,那以后这种题型的题就难不倒你了。”
“我请你喝奶茶,你能不能给我换张卷子?”贝莉讨好地将手边的奶茶推到她手边。
陈盐摁住奶茶的塑封口,又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没门。”
贝莉重重叹气,只能认命开始动笔。
半个小时过后,贝莉将试卷递给她,眼泪汪汪道:“我真的尽力了,前桌。”
陈盐看着卷子上一大片空着的题以及明显错误的答案,逐渐拧起眉毛。
她不自觉抬眼看了一眼温邵的方向。
正巧他们那头也刚好结束练习,温邵也下意识回头寻找她的身影。
对上视线后,两个人同时心照不宣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临时补课结束,四个人一行向校外走去。
贝莉和贺洋都有家里人接送,温邵打算坐公车回去,他问陈盐:“一块吗?”
陈盐没说话,目光不自觉递向校门口。
贝莉走在她身侧,见状,也跟着她的视线望。目之所及处,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拉住陈盐的胳膊,小声激动道:“前桌,是谢珩州诶。这个点他怎么还没回家,是在等人吗?”
陈盐没应,而是侧过身和他们告别,“有人来接我,我先走了,回见。”
说完,她在贝莉震惊的目光中朝着谢珩州走去。
男生已经单手插兜斜靠等在那辆黑色机车旁不知多久,他将校服换成了件黑色短袖,链条工装裤下面踩了双马丁靴,漆黑的发丝狂乱地散在风里,整个人显得锋利又懒散。
仅仅是等待陈盐走过来的这么一小会儿工夫,蠢蠢欲动想要上来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就有两三个。
谢珩州面无表情地摆手回绝,侧脸显出几分深邃的冷然。
女生们立刻流露出有些可惜的神情,临走前还不忘瞥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与他周身气质格格不入的狐狸耳头盔。
打扮时髦的女生压低声音含笑和闺蜜控诉:“早和你们说了,人家一看就像在等小女朋友,都怪你们怂恿,一把年纪丢死人了……”
这话恰好落入从她们身旁经过的陈盐耳中,她侧目脚步微顿。
“陈盐,快点过来。”谢珩州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她站住,忍不出出声催促。
陈盐只好压下翻涌的心绪,加快步伐走到他身边,正要开口说话,先兜头视线一黑。
“试试合不合适。” 谢珩州二话不说将手上那个粉嫩嫩的头盔盖在她的脑袋上,熟练地替她将头盔戴正,咔哒一声扣好系带。
陈盐晃了晃脑袋,感觉尺寸意外合适,既不会太大掉下来,也不觉得头顶很重。她将遮着眼睛的护目镜掀开,露出双星亮的杏眼:“很合适,是你特地给我买的吗?”
谢珩州没回答,瞥开眼睛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你之前说要辅导的,就是刚刚在你旁边的那几个?”
“是啊,不过有一个是我的同桌,名字叫温邵,和我一样被老师拉着参加一对一学习小组。”
贝莉和贺洋此时已经上私家车走了,如今只剩下温邵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在车站等候,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他抬起脸来,冲着这头扬起一个温和良煦的笑。
谢珩州兴致索然地沉沉别开眼,扭头发现陈盐竟然正冲着那头轻轻挥手打招呼,鲜少地露出个笑来。
他顿时有些没来由的气闷,不悦地扯了一把她的狐狸耳朵:“你还想让我在这里站多久?”
陈盐知道他是少爷脾气,难伺候得要命,现在语气已经微微不善,闻言她连忙收回目光主动坐上车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快走吧。”
这次的局约在临京的一家别墅区轰趴馆。
谢珩州和陈盐来得迟,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到了好几个人。
放眼望去,全是她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陈盐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几乎是亦步亦趋紧跟着谢珩州上到二楼。
二楼是一个露台式多功能厅,大家开了音响和麦克风,放起了舒缓的情歌音乐。
台面上已经倒好了酒水,谢珩州走过去拿起一杯,顺势坐到沙发上。他抬颔点了一下身边的位置,示意陈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