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脸,唇红齿白,似白玉琢出来的五官,清俊秀雅,陈小姐的一颦一笑,行为举止都透露着满满的自信与从容,如同绚烂的春光。陈小姐比白清清长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但这并不妨碍柳霖只爱白清清。
陈小姐恢复了冷冰冰充满严肃理智的口吻道:还有别请那位美国医生了,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顾书均徇私舞弊,海关查货的那批次违禁药,够你和他去坐十年牢了。”
柳霖笑道:“帮你家干的脏活,也够我无期徒刑了。”
“行了,辛苦你了。我等公司家里忙好,我就去工作了,祝你的白月光身体健康。对了这本书,你看过没有,也许你家白小姐在这本书里留下了一些话给你。”陈小姐说完就走了。
“她密码水平只是业余爱好水平,估计还没写完一句话吧。”柳霖苦笑道,“遗书倒是写了不少,放在抽屉里,不过我没看过。”陈小姐走了,柳霖这几句话大概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无尽夏,真是个好名字,猝不及防的相遇是在夏末,而蓄谋已久的分别是在夏初。中间隔着整个夏季,那时候感觉闷热的,日长夜短的日子好像真的会一直无穷无尽下去一样。
夏天可以是开始可以是结束,柳霖拿着书走了,护士进进出出,他胆怯的不敢上前询问。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他闭着眼睛,点了一根又一根烟。
第三十章
不过就是切开气管, 插上呼吸机,剥开心脏,接着大出血,躺ICU, 身上的管子连着各种嘀嗒响的仪器。颇有一种赛博朋克, 机械飞升的美, 白清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到。
这种手术为了成功,根本不敢上多大的麻醉。
推出手术室不过三小时,白清清就清醒了,疼的, 别人是疼晕,她倒是想疼晕过去,但是脑子特别清醒,晕也晕不过去, 也许是一种回光返照, 她心里猜测道。
结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耳朵里一直都是各种仪器的嗡嗡声。
“我还是好好活下去吧,这样死掉, 好没尊严,胸口还留个大疤,至少也得把疤养掉再死吧。啊——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身体发肤, 受之父母,不可损也。”
她脑子清醒着, 其实已经痛得开始在内心胡言乱语了。
“鸟飞返故乡兮, 狐死必首丘。病床是朝西摆得不?老子家在西边。算了,我在遗书里已经让那个傻逼把我骨灰撒大海里了……”
她内心的垃圾话还在不停狂飙, 企图来缓解疼痛,却不敢睁眼看着病房,不然房间里满是高科技的美,估计能让白清清吓晕过去。
又或者她是不太敢面对这样虚弱的自己。
痛感从蚁嗜骨髓到微冷麻木,她的思绪在游荡渐渐归于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她只是感觉有点累。
休息室内,柳霖吸着烟,默默吐云吐雾像个瘾君子一样,烟灰缸的已经装满了烟蒂。厚厚的窗帘阻隔着外面的阳光,黑暗的屋子里只有燃着烟发出一点橘色的火光
他靠坐在真皮沙发上,微微发皱的黑色衬衫上还有掉落得些许烟灰。稍许凌乱的黑发以及深邃的眸子流露出麻木冰冷的眼神,这个商场上的新星变得锋利又脆弱。
他拿出手机,冷冷道:“顾书均,如果你不把特效药给我送过来,白清清一死,第二天你就会在各大媒体平台上看到陈家那堆破事,我也会把陈小姐的照片公布在各大媒体上,标题都想好了,资本家放火烧船骗保起家的女儿长得真漂亮。”
“你疯了…我已经为你包庇了。这药是人体实验的产物。是违法人权的。”
“别来跟我谈正义……比你们都正义的人是我。呵呵违法人权,你一个父母都入狱的人二世祖也配说这个。我比你们根正苗红的多了。”柳霖挂掉电话。
陈小姐来了,实际上她一直呆在另一间休息室办公,接到顾书均的消息,她没想到柳霖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
推开大门,她皱着眉头咬牙切齿道“柳霖,没想到你真的是故剑情深。”
“陈小姐,彼此彼此。”
毫无绅士在女士面前抽烟,这不是柳霖的性格,实际上柳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甚至他并不爱抽烟。
陈小姐将窗户推开,依靠在窗台,灿烂的阳光,散了进来,清新的空气也涌了进来。
她轻哼了一声,来表达不满。不过又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