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城:……
“不是,今晚不是说要在食堂吃饭庆祝,你去哪儿啊?”何立城站在门口,握着药。
“回家上药。”
“你以前不是说这点伤不用上药也能好?”何立城还没搞懂,上个药为什么要回家?靳泽已经走远了。
*
苏燕婉从赵家胡同出来,带着从周燕那买的杏干,去邮局给梁天冬挂了电话。
梁天冬说獾子目前情况很好,还长肥了。苏燕婉估摸着这次养殖应该没问题。
陈天佑和梁天冬打算合伙开一个獾子养殖场,苏燕婉举双手赞成,不过现在说这件事情还早,獾子还没确定养殖成功,而且数量不多,至少要等到明年去了。
说完獾子的话题,苏燕婉问梁天冬:“你那能弄到鹿茸虎鞭鹿鞭之类的吗?”
电话里头一阵沉默,半晌,梁天冬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有倒是有,就是苏同志,你知道这些药是做什么的吗?”
苏燕婉:“我知道。你要是能弄来,帮我每样寄一点过来,我要做新的药。除了这些,还有……”
上次何立城的事情给了苏燕婉启发,除了做女同志的生意,男同志的生意也可以做起来。若是其他的方子,她可能还没有,但补肾养精的方子,秦楼楚馆烟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虎狼之药秘方。
苏燕婉说了一大堆药材,按照一惯混合着其他的药材掩人耳目。
挂断电话后,苏燕婉给梁天冬汇钱过去,一共汇了一百多块,主要是鹿茸这些药材比较贵,一两就要四十多。
这个药她并不打算多做,而是打算做些样品出来,若是后面从别人手里买店铺钱不够,就卖药或者干脆卖方子。
忙完一切,苏燕婉回到靳家,一进屋就看到靳泽坐在客厅沙发上。
孤零零一个人,很艰难地给自己上药。
这个时间点,吕云芳去接双胞胎了,靳爷爷和龚叔出去找朋友下棋还没回来,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苏燕婉走过去,“我来帮你上药吧。”
靳泽嗯了一声,把棉签递给她。
苏燕婉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几个药瓶,上面都是英文,原身表姨婆其实教过原身,但原身没认真学,现在苏燕婉看着上面的英文,零星能认识几个,但看不懂意思。
“靳泽,我英语不好,你告诉怎么用药。”
靳泽拿着药瓶,一边翻译一边告诉苏燕婉上药顺序、该上多少。
他的声音低沉,念起英语来格外好听,苏燕婉默默记下,帮他用药水先清理伤口。
酒精一碰到伤口,苏燕婉明显感觉他手臂肌肉一僵,她放轻动作,一边消毒一边问:“这个力度可以吗?”
“可以。”靳泽的眼眸深沉如墨。
他低着头,看着她黑乎乎的脑袋,看着她轻轻沾湿棉签抹上伤口。
两人距离很近,斜阳透过放着君子兰的阳台照射进来,落在她乌黑的秀发上,能看清楚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低着头,专注看着伤口,纤细地手指握着细细的棉签在他的手臂上来回抹动,消完毒,还会轻轻吹一吹。
“这样吹一吹,是不是感觉好点?”她娘说过抹完药这样吹一吹就不痛了,小时候她每次受伤,娘给她上药就都是这样做的,她也觉得很有效。
靳泽看着她亮晶晶的目光,不想她失望,点了点头。其实这样吹一吹,疼痛并没有减少。
苏燕婉似乎很高兴:“我就说这样有效果。药上好了,我先给你包扎。”
包扎伤口她是会的,前世做行商难免碰到匪徒打家劫舍,受伤了她都是自己包扎的。
包扎好,苏燕婉抬眸看着他,“还有哪里受伤吗?”
“背上。”
苏燕婉站起身看向他的后辈,刚才没注意,这会儿看发现背心中央有一块血迹。
要给背上的伤口上药,就要脱衣服,苏燕婉有些犹豫。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先回屋,我上好要叫你。”靳泽脱下背心,他一动,背心又湿了一片,疼得他闷哼一声。
苏燕婉深吸一口气,“还是我来吧,你够不到。”
“嗯。”靳泽背对着苏燕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背上的伤口没有苏燕婉想的严重,中央巴掌大的地方虽然全是血迹,但都是擦伤。
不过,靳泽背部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除了这次的新伤,布满了旧伤伤疤。
苏燕婉注意到他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圆形伤疤,推测是子弹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