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靳泽的脖颈,双脚夹着他的腰,手脚并用把他往车上一拽。
苏燕婉动作完全出乎靳泽的意料,他失衡跌倒,双手支撑着座位才没有扑上去。
“放手。”靳泽试图拉开,却没想到对方扒拉地更紧了。
这女同志力气还不小,只是小胳膊小腿的,看着就脆弱,靳泽怕拉的太用力,把她扯脱臼了,只能控制着力度,委婉劝她放开。
苏燕婉神志不清,被躲开,像得不到糖的孩子,生气地一口咬在了靳泽的脖颈上。她脸上的泥和雪也蹭了靳泽一脖子。
似乎感觉不错,松开他,先是浅浅尝了尝,继而吸吮浅嘬,像是潜伏许久的猎人终于抓到了属于她的猎物,带着一丝嚣张和得意,登堂入室。
她身形小巧纤细,挂在身形高大的靳泽身上,沾着泥土、雪屑的巴掌脸猫在靳泽脖子里,像只树袋熊。
何立城拎着从附近村子换到的一桶汽油,兴冲冲往吉普车跑。
表哥不是说要修车吗,这么快就修好了。
注意到后门敞开着,何立城走过去:“表哥,我换到……”
声音戛然而止,何立城盯着在后座的男人女人,瞪大眼睛。
这是他不花钱就可以看的吗?
他身体比脑子更快,第一时间条件反射背过身去:“那个,我,我什么都没看到,表哥你继续,你们继续。”
说完还很贴心地帮忙把后门关上,往远一点的地方走,生怕打扰了表哥的好事。
表哥居然背着他在外面有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何立城相当震惊。刚才看了长针眼的东西,他小命肯定完了。不过,有生之年能看到表哥的热闹,好像也不亏。
就是这女同志头发乱糟糟,脸上还有泥,都看不清楚脸。
靳泽冷着脸,拿身上乱动的女同志没办法,朝车外咬牙切齿道:“何立城,还不快过来帮忙。”
何立城嬉皮笑脸,转身收起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眼睛却偷瞄想看清楚这女同志的脸,“来,来了。”
看表哥一脸不悦,何立城强压下嘴角,不能笑,不想被灭口就忍住。
哎,被发现了。表哥眼睛太尖。
靳泽扫了他一眼,没管他,专心对付身上的人,“你控住她的双手,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好嘞,靳副团。”
有了何立城帮忙,总算把靳泽和苏燕婉分开,她本人还在不安分乱动。
靳泽抓住她的双手控在背后,防止她抓伤自己,吩咐何立城去后备箱找绳子。
何立城贼眉鼠眼,还想多看两眼,看清楚女同志的脸,被靳泽挡了挡,“还不去找绳子?”
“马上,马上。”可惜了,都没看清楚,何立城遗憾掉头去车上找绳子。
刚打开后备箱,就听到有人叫他。
“那个,同,同志?”
何立城转身,见到有人,“什么事?”
苏梅被何立城一盯,紧张地后退,结巴道:“我,我……”
何立城皱眉,瞧她不敢看人的模样,他有这么吓人?
不说其他,这一身垫肩外套喇叭裤,梳理地一丝不苟的中分短发,就是放到北城都是最时髦的。
果然还是应该戴上蛤ma镜,少了眼镜,有损他气质。
何立城满丝毫没觉得大雪天,看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戴蛤ma镜有什么问题。
苏梅深吸一口气,攥紧手里的东西,鼓起勇气问:“那个同,同志,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绿,绿衣服的女同志往这边过来?”
绿衣服的女同志?
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猫在家里,路上人都看不到,都是白茫茫一片,哪来的穿绿色衣服的女同志。
何立城摇完头,顿住。
等等,刚才那个女人好像就穿的绿衣服。
不会找的就是她吧。
苏梅蹙眉,燕婉人生地不熟的会跑去哪里?这么冷的天,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她急得嘴唇都被咬出血了。
正当苏梅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一找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在车上,刚才晕倒了,我路过刚好碰到。”靳泽不知道什么走过来了,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谢,谢谢,解放军同志。”苏梅看到有解放军同志,下意识松了口气,顾不上紧张,连忙跑过去。
何立城偷偷看了看河边,又扫了一眼自家表哥脖子上的咬痕,这够激烈的啊。
靳泽朝何立城走去,伸手。
何立城做贼心虚,还以为靳泽要收拾他,连忙后退,下意识说了一句,“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刚到就被你发现了,我发誓。”
说完才发现没对,靳泽又没问他,不说还好,一说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何立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叫你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