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燕婉拍了拍他的背,察觉他拥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
靳泽松开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伸手擦去了她脸颊边的泥巴,声音疲倦沙哑,“你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在7号车厢。”
苏燕婉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声音绵软:“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列车员帮我们安排了卧铺,我和颜丹搬到了卧铺,因此躲过了一劫。”
靳泽身上的绿色军装到处都是泥土,那张英俊的脸也多了干泥,嘴唇干到起皮。
干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多久没喝过水了。他不会是从救援开始就滴水未沾吧。
“你等等我,我行李里有芙蓉膏和水。”
靳泽想说不用,苏燕婉不理他,跑进去拿了军用水壶和芙蓉膏,先把水壶递过去:“这里面水不多了,你都喝了吧。”
“我不渴,你留着喝。”
苏燕婉把水壶塞进他手里,命令道:“我现在不渴,医护同志说一会儿会分水,我有喝的。你喝吧。”
靳泽确认爱人确实不是很渴,才接过军用水壶,喝了起来,刚喝没多久,就没水了,只能润润嘴,聊胜于无。
“你嘴唇都干裂了,我帮你抹点芙蓉膏。”苏燕婉看了看他的个子,扫了一眼四周,指了指旁边的落石,“你坐石头上去。”
芙蓉膏虽然是擦脸和身上的,但滋润效果也能起到滋润嘴唇的作用。
荷露坊还没有自己的唇膏,口红虽然也能滋润,但显然不适合男同志。
今年冬天前还是有必要制作一款唇膏来。
靳泽的薄唇唇形好看,往日里干净红润,现在不仅起皮,还多了很多干裂的口子。
苏燕婉有些心疼,用手指抠了芙蓉膏往他裂口的地方轻轻抹开,一边抹一边问他:“疼吗?”
靳泽勾了勾嘴角,摇头:“不疼。”
“怎么会不疼?这都流血了。”苏燕婉继续帮他抹,“救援活动结束了吗?”
“嗯,接下来主要交给增援部队,我们从旁协助。”靳泽目不转睛地看着爱人,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
苏燕婉知道救援部队前天就来了,这一天一夜忙着救援,肯定没怎么吃饭。
从衣兜里掏出剩下的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继续帮他擦脸上的泥。
靳泽温柔地任凭爱人帮忙,那双眸子就没有离开过她一秒,温柔又专注。
“好了。”苏燕婉把帕子折起来放好,看到他的目光,笑着道:“怎么这样看我?我现在灰头土脸的,又不好看。”
靳泽帮她拿掉头上的落叶,“好看。”
现在的苏燕婉头发凌乱,脸蛋上的泥巴都干了,衣服也有血和泥,可这样的她,在靳泽眼里依旧美丽。
他的眼神温柔又充满了爱意,看得苏燕婉心里高兴。
苏燕婉嘴角忍不住勾起,“好看你就多看点。”
四目相对,缠绵又甜蜜。
劫后余生,加上小别胜新婚,两口子有说不完的话,可这个场合不适合。正好附近村民同志组织来送温暖,准备了吃食,何立城和颜丹来叫他们过去吃饭。
一天一夜大家都没吃过热乎的,靳泽、何立城还有其他救援的战士为了抢时间救人,别说吃东西,连水都是能不喝就不喝。
喝了会耽搁时间,上厕所也会耽搁时间,省下来这些时间,说不定就能多救一位同志。
救援这么久,靳泽也只有刚刚喝了点水。
四人找了石头随意坐着吃面条,几人都饿了,埋头吃了一会儿,缓解了饥饿,几人才有工夫聊会儿天。
“表嫂,你们去南方顺利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崔昊他们呢?”何立城大口嗦面条,大饱口福后问道。
靳泽看向爱人,帮她擦了擦嘴角。
苏燕婉回他一个笑容,然后回答何立城的话,“挺顺利的。还有一批机器和零件还没生产好,他们留在那,顺便开拓开拓南方市场,大概一周就能回来。”
“你们不知道,这次去南方,老板可厉害了,”颜丹这时抬起头,忍不住和靳泽何立城分享起了苏燕婉在深市的所作所为。
“多亏了老板,我们才能见到宁厂长。你们不知道,老板还在火车站救了被拐子抱走的宁厂长的孩子,要不是有老板,这次南方之行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颜丹现在对苏燕婉满心都是佩服,她辞掉老师的工作出来找工作,一方面是想尽快还掉何立城的钱,另一方面也是想做出一番事业。
她这辈子做得最好的决定,就是加入了荷露坊,这才多久,跟着苏燕婉她就学到了好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