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讨论,崔昊和林胜男决定留在广东,继续开拓荷露坊的市场,同时等飞谭机械厂的零件。
苏燕婉和颜丹买了最近一班火车票,因为时间太急,买不到卧铺票了,只买到了站票。
幸好之前调查市场给家人朋友买的礼物早就寄回去了,不然这会儿大包小包的还坐火车真不方便。
两人拎着简单的行李,告别崔昊和林胜男,坐乔盛的车子到了火车站。
“乔盛,这次太着急,都没有时间好好请你吃顿饭,等回头你回北城,我请你上家里吃饭。”苏燕婉谢过乔盛。
“嫂子你太客气了,以我和靳泽的关系,这点忙算什么。”
“一码归一码,你和靳泽关系好是一回事,你帮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一顿饭肯定是要请的,你就不要再推迟了。”
“嫂子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拒绝就不懂事了。等我端午节回北城,我一定给嫂子打电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
乔盛送她们进了火车站就回去了,颜丹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厕所,苏燕婉在火车站里等她。
苏燕婉有点口渴,打开包,从里面拿军用水壶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低着头急急忙忙走过来,踢倒了她的箱子,里面东西撒了一地。
“抱歉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火车……”妇人道歉,弯腰捡起水壶水壶递给她。
妇人似乎很着急,捡东西的时候,一直四处张望。
“没事,”苏燕婉以为她赶火车来不及了,正想让对方先走,剩下东西自己来捡,此时却闻到了丹参羊脂膏的香味,意外地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一惊。
妇人怀中抱着一个看似睡着的孩子,孩子七八岁的样子,额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用了丹参羊脂膏已经淡化了一些,但还是很明显。
这不是之前在荷露坊一次性买了十盒丹参羊脂膏的时髦大姐谭蓉谭同志的孩子吗?
第99章
穿着黑色衣裤的妇人留意到她的目光,用刚才弯腰掉落的头巾盖住怀中的孩子,心虚地解释道:“我孩子生病睡着了。”
苏燕婉之前只听说这个年代拍花子多,没想到竟然被她撞上了。
妇人有些慌张,找借口要走,苏燕婉知道对方是拍花子了,当然不能让对方就这么走了。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老一壮两个男人,“媳妇,你在干什么,等你好久了,火车快赶不上了,快走。”
妇人朝苏燕婉看了一眼,“我不小心撞到这位女同志了,耽搁了。”
老头一双三角小眼看向苏燕婉,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同志,实在抱歉,我们赶时间。”
这两人一看就是同伙,苏燕婉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怕打草惊蛇也怕狗急跳墙,得想个办法。
她摸了衣兜,脸色顿时变了,死死拉住妇人的手,“不行,你不能走。我钱包丢了,刚才都还在,肯定是你偷了。你还我钱包,不还我钱包不能走。”
说着苏燕婉大声朝周围喊了一句,“有小偷偷东西,我钱包丢了,刚才我还摸到了,她撞了我一下就不见了,肯定是她偷了。”
周围有人一听小偷,都赶紧摸了摸身上,生怕身上的钱被偷了,围了过来。
妇人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想要挣脱:“大妹子,不是我,我真没偷你钱包。”
男人帮腔:“女同志,你怎么冤枉人,我媳妇我知道,绝不会偷你钱包的,你再找找,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了。我们火车马上就要赶不上了,真的赶时间。你快放开!”
苏燕婉双手抓住妇人,说什么也不放开,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不行,你不能走。把我钱包还来。”
老头也道:“我们庄稼人穷是穷了点,绝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大妹子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能冤枉人呢?”
壮年男人过来扒拉苏燕婉的手,苏燕婉死死抓住,哭个不停,“各位大叔大婶,你们帮帮我,帮我叫一下工作人员,我钱包有钱,厂里让我来采买机器的。要是丢了,我怎么向厂里交代。”
妇人三人一听要找工作人员,都有些慌张,更加着急想摆脱苏燕婉。
壮年男人朝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一咬牙,问:“女同志,真不是我们偷的,我们快赶不上火车了,这样吧,你丢了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真的?”苏燕婉啜泣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无辜的杏眼看着妇人,手牢牢抓住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