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婉和崔昊还要忙着回去操持荷露坊接下来的计划,不敢多留,还是先回北城安稳。
他们来的时候是蹭了拖拉机来的,回去直接坐公交就行,比自己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走重要安全些。
另一边,靳泽九死一生总算执行完了任务,平安归来。回到部队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抽屉拿上资料去师长办公室。
何立城过来找他,见他风尘仆仆,连澡都没洗,“靳副团,你这是要去哪里?”
靳泽眉眼间虽然有疲惫,但更多的欣喜,努力压抑嘴角的弧度,丢下一句:“我去找师长打结婚报告。”
何立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解道:“不就是找师长打报告吗?每次回来你都得汇报,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不知道的还以为赶着去结婚?”
等等,结婚?!
何立城瞪大了眼睛,表哥他刚才说的是打结婚报告吧?我的天,他和苏燕婉要结婚了?!
师长办公室。
靳泽汇报完这次任务的情况,把手里的资料交给师长。
“这是什么?”师长接过资料打开,看到最上面“结婚申请”几个字,笑着道:“我说你小子这次怎么这么着急过来汇报,原来是来打结婚报告的。”
他现在好奇极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同志竟然能收了靳泽这小子。
“资料我收了,等政审完,没什么问题就批。”
关于政审,靳泽一点不担心,当初苏燕婉去靳家当保姆前,就做过政审,部队有备案。
打完结婚报告,靳泽去澡堂洗完澡,摸了摸有些遮眼睛的头发,去部队理发店剃了个寸头,好好收拾一番才出了部队,直奔四合院。
柏秀兰看到靳泽很高兴,知道他想见的是自己外孙女,也没拉着他废话,“燕婉和崔昊去了燕北药厂,快一周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想见她,可以去药厂找她。”
靳泽帮柏秀兰把水缸的水打满柏离开,“外婆,我先走了。”
从药厂到北城的公交比较少,苏燕婉和崔昊在工厂附近的乘车点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一辆有些破旧的公交车摇摇晃晃驶来。
两人上了公交车,也许天气冷的缘故,车上窗子大都关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扇窗户通风,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味道。
车上没什么人,除了两三个村民,都是空位。
其中一个空位靠着打开的窗户,外面的位置坐了一个穿着黑灰棉袄的的男人,男人胡子拉碴,留意到苏燕婉的目光,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苏燕婉扫了一眼他座位旁边绑着的公鸡,有些犹豫。
崔昊上前,指了指过道上被蛇皮袋捆绑的公鸡,道:“老乡,可不可以麻烦你把鸡挪挪。”
男人抬头扫了一眼苏燕婉,朝她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把公鸡往座位下挪了挪。
不知怎的,苏燕婉总觉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苏燕婉和崔昊径直往后排去了。
公交车继续往前开,路过下一个乘车点时,苏燕婉看到夏有名站在路边,两个手下正在查看皇冠车,看样子是抛锚了。
他周围没看到其他人,应该是骑侉子回去了。
夏有民也看到了苏燕婉,让手下留着处理车子的事,他一个人不太高兴地上了公交车。
夏有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就在那个黑衣男人后面。他坐下没多久,就被鸡啄了下皮鞋,当场爆发了。
“乡巴佬,我这皮鞋可是进口货,一双就要几十块,要是被啄坏了,你一个破农民赔得起吗?”夏有名破口大骂。
“同志,对不住,对不住!”男人憨憨道歉。
苏燕婉无意中扫到男人的手指,身体僵了僵。
崔昊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老板,怎么了?不舒服吗?”
那个黑灰棉袄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苏燕婉,眼神漆黑,六根手指的手掌摸向衣兜,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苏燕婉镇定自若地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晕车。”
说完对黑灰棉袄的男人歉意地笑笑,男人狐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过身。
苏燕婉松了一口气,朝崔昊比了个“嘘”的手势,借着拿东西的时机,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对崔昊道:“那个拿公鸡的黑衣男人,有六根手指头,我怀疑他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凶犯张贵。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的衣兜里有枪。”
崔昊神色凛然,“老板可有看到另一个男人。”
苏燕婉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张贵的样子,不确定张富是不是也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