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了什么花香的肥皂,他始终都用这种最普通的肥皂,没有甜腻的花香,也没有清新的草木香,只是简简单单的肥皂香。
他用的杯子、手表,穿的衣服,似乎都是简单经典的样式,材质很好,也耐用。
他对用的东西都这么长情,对待感情应该也会长情吧。
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似乎听到他的心跳声。
强壮,有力,一下一下,仿佛跳进了她心里。
苏燕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对象,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俊美的侧脸。
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他真的很好,好的不真实。她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她还是在王府的后宅。
她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想碰碰他,确认他真的存在。直到指尖戳到了他的脸,感受到温暖的温度,不安定的那颗心才觉得宽慰。
“怎么还不睡?”靳泽转头看她,眼神带着一丝不赞同。
“睡不着,”苏燕婉眼皮沉重,眼睛也是红血丝,她却不想睡。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军歌声,是武鸣。那大嗓门嘹亮的人瞌睡都醒了。
“武大嗓门,别唱了。”
“就是,放过我们。”
是崔昊和吴同抗议的声音。
外面安静后,苏燕婉盯着靳泽,问:“靳泽,你会唱歌吗?听说当兵都会唱军歌,你能唱一首吗?我想听。”
靳泽看着对象的眼睛,无奈地道:“听完就好好睡觉?”
苏燕婉搂着他的手臂,乖乖点头。
车厢里响起靳泽低沉的嗓音,他没有选择唱军歌,而是唱了一首曲调优美温柔的歌曲,还是一首外文歌。
“这是什么歌?”
靳泽眼神温柔:“是一首苏联民歌《红莓花儿开》。”
“真好听。”苏燕婉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靳泽的声音荡漾在耳边。
听到均匀稳定的呼吸声,靳泽才停下,他的视线落在苏燕婉脸上。
她似乎梦到了什么快乐的事,就连在梦里嘴角都是笑着的。
一缕碎发随着卡车的摇晃,不停挠着她的脸,她眉头微蹙,似乎就要醒了。
靳泽伸手把这一缕调皮的头发别到她耳后,见她眉头放松下来,宠溺地笑了笑。
昨夜为了在离开前把剩下的事都安排,加班到很晚,一大早又忙着收拾行李,他几乎没怎么睡。他不是不困,只是习惯了。
此刻看着对象恬静的睡颜,也闭上眼睛。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又或许是有靳泽在身边,这一觉,苏燕婉睡得格外安稳。
在卡车的晃动中,她睁开眼睛,前方是打包好的兰花,靓丽的花色上还有着水珠。
“醒了,要喝水吗?”靳泽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苏燕婉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他腿上睡着了,怪不得身体一点没感觉到不舒服。
她连忙坐起身,她扫了扫手表,这一觉她足足睡了四个小时,“你的腿还好吗?”
“没事。”靳泽皱着眉头,动了动酸胀的腿。
这时卡车停了,前方就是加油站。秦国栋他们要给卡车加油,其他人正好趁附近有公厕解决一下个人卫生,剩下的人下车走走,解决午餐。
苏燕婉她们先把卡车车位的帆布撩起了,给卡车通通风。等走的时候再放下。
从这里开始就是陌生路段了,秦大哥他们跑关外,比较有经验。
再次出发后,三辆卡车在前面带路,燕京大学的两辆车跟在后面走。
从北辰到长春开车距离比较远,加上他们载了君子兰,速度不敢太快,一个白天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路过一些荒凉的道路时,也不是没遇到过找麻烦的,但对方见他们人多,武鸣几人一看又是练家子,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天色渐暗。
秦国栋停车,下车到后车对苏燕婉道:“苏同志,晚上太黑,路况不熟悉,我建议晚上休息,明早再赶路。”
“行,我去找孟教授说一声。”
苏燕婉和孟良烨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在附近找个生产队落脚。
“同志,同志?”路边有个大娘穿着蓝色短袖长裤,似乎是附近的村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俺脚崴了,俺就住在前面的靠山屯,可不可以捎俺一程。”
这年代像这种搭便车的情况很常见,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苏燕婉不想节外生枝,找了借口婉拒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