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别看林植表面淡定,但她心里其实很慌。
贺学长不介意,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
林植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把他踩出骨折来。她从小肢体不太协调,幼儿园时六一文艺汇演,她都是站在最后一排划水。
练习结束后,芙妮下课离开:“小甜心,明天继续哦。”
林植怏怏地说:“好。”她像鹌鹑一样站在那里,贺远白的鞋尖明显有被她踩过的痕迹。
女佣要去擦他的鞋子,他接过手帕弯腰擦拭鞋尖。
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她的不对,或许是因为家庭和成长环境关系,让他性格中具备一种包容度,情绪也比别人更为稳定。
“学长,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林植问出口。
“为什么这样说?”他将手帕脏的那一面叠在里面,交给女佣。
“只是觉得你性格太好了,跟择宜哥和郑少不太一样。”林植含糊地评价。
在金钱和权势下生长的他正常得有些过头。
贺远白对林植的话不置可否:“学妹,谢谢你的夸赞。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林植只让他送到家附近一公里处的地方,然后挥手和他说再见。
她在夜色中吹了一会儿冷风,走路回家,林植为躲林东来刻意从别墅后门进入,鬼鬼祟祟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那幅贺闻声送她的素描画被她用合适的画框装起来放在书桌上。
她打开电脑,备明天的课。
门外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是林东来和许澜,他们想日常对她进行洗脑,但又担心物极必反,激起她的叛逆心态。
是的,如今她的行为在林东来看来就是青春期和父母对着干的叛逆行为。他不相信她不喜欢李择宜,不相信她不想抓紧机会向上爬。
他只认为她是暂时魔怔,但经过劝说之后依旧会回到“正轨”上来。
林植戴上耳塞,世界安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屏亮了起来,是郑止里发来的消息:林姐姐,看天上。
房间窗户没关,林植一仰头就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
夜色中,半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行,她吃惊地看着一架无人机飞进窗户停在她的书桌上。
无人机下吊着一个篮子,篮子里一个两指宽的小盒子,散发着浓烈的桂花香。
林植取下来,那无人机晃动两下又飞了出去。
林植脑袋探出窗户,围墙外,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路一羽操控手柄收回无人机,郑止里踮脚向上看,眼睛是兴奋的神色:“她发现我了,说明本少爷的身形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路一羽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深更半夜,外面就他们两个在晃悠,林植只要脑子没有问题肯定能猜出是他们俩。
大半夜来送东西,是好友一如既往的发疯行事风格没错了,只是夜跑的时候被桂花羽砸了头,便兴致勃勃地在人来人往诡异的目光中,辣手摧残了满树的桂花。
下面用外套接住的部分便装进盒子里,成为郑少献殷勤的东西。
礼盒很轻,林植拆开蝴蝶结,盒子里面桂花堆积,三只蚂蚁颤颤巍巍地爬出来。
林植赶紧将盒子盖上,可不能让这三只小家伙爬了出来。
郑止里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威胁你?告诉你假如不乖乖听他的话,就让你像这花一样凋谢,并且还被蚂蚁摧残。
林植:!!!
其实她现在更倾向是郑止里闲得睡不着。
她还没回消息,对方又发了一条过来;林姐姐,难道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林植截了一张实时温度图给他:郑少,现在温度20度,正是适合睡眠的好时候,回医院躺着吧。
“她什么意思?”郑止里转头让路一羽看两人的聊天记录。
路一羽伸出两根手指:“有两种可能,一,她不喜欢这个礼物并且觉得你有病,应该回医院看看。二,她关心你的身体状况,认为你应该好好休息。”
他将问题抛给路一羽:“你觉得是哪种?”
郑止里骄傲抬头:“那一定是第二种,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路一羽手机响了一下,他举起手机让郑止里看。
林植:郑少送三只xxxl版蚂蚁给我做什么?
什么蚂蚁?郑止里疑惑表情。
路一羽说:“答案解开了,桂花里混了三只大蚂蚁,所以,林小姐觉得郑少你有病。”
“……那你还不赶紧帮我解释。”
路一羽低头敲着键盘,发送,手机又“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