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
她的动作起伏过大,许和敛江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了一下:“我直接问的贺远白。江和敛不是失踪,他也在失事的那辆车里,和他母亲一样,当场死亡。江河一下两个继承人都死了,势必会引起动荡,江和敛的父亲唐传格为了稳住局面,谎称江和敛失踪。”
林植一下不能回神,她在那里疯狂开脑洞,结果冒犯了死去的人。
死亡和失踪,比起失踪,直接消失于这个世界上更难以让那些期盼他活着的人接受。
难怪蓝心不知道这个消息。
许和敛道:“死亡未必不是一个好结局,如果失踪的话,一定会面临很多不好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情形太多了。”
他棕色的眼瞳定定地望着她,她看不懂,但是她的心情却低落起来。
“很有道理,希望我身边的人不要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遭遇这些。”
许和敛听罢,嘴角漾起弧度,坐姿稍显随意起来:“谈谈你,郑止里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要一个人独自去那里?”
林植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我是被郑止里耍了。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愚蠢?”
“不会,我相信你是事出有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林植垂下头:“郑止里说知道你的秘密,让我一个人去。你的任何秘密都不应该被这样曝光。”
对方静默一会儿,她感受到一只手落在自己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别管了。”
“为什么?”林植问。她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理的,换作是他,他也会一样。
“你也可以去问郑止里为什么活得不耐烦?”他语调闲闲地道。
“……”林植抬头,为什么许和敛总能突然冒出一句让她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
许和敛继续道:“在这个世界上,活得不耐烦的人太多了。”
林植回敬他:“这句话也送给你,恳请你,不要有不好的念头。”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两人的眼睛对视,她又偏过头。
她现在真的很容易对许和敛心软呢,总会因为他某个动作某个眼神而触动心神,一时心神不宁。
忽然,她的脸颊被许和敛用两指夹住,他没用力,她却随着他的动作侧过头看着他。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打我电话打不通的情况。”许和敛正色道,神情像是在发什么庄重的誓言。
林植呆呆地望着他,答应着:“好。”
坐了一会儿,许和敛站起来,长腿直立:“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那死光头死没有。”
这人情绪转变真的很快呢,又嚣张起来了。林植诽腹。
许和敛走出房间,蓝心倚靠在墙边打游戏,听到动静,立马退出游戏:“林植怎么样?”
“我现在离开一会儿,麻烦你照看一下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蓝心的语气有些夹枪带棒,尽管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坏形象,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好像两个人天生就不对付一样。
许和敛前脚走出病房,蓝心后脚就被贺远白拦住。
贺远白撇下这所贺家名下私人医院的三位高层领导径直走向蓝心。
“我有事想问一下学妹,想请蓝学妹回避一下。”贺远白露出贺白远似的标准笑容,不拒人千里之外,但如果要走进他的心里,是十级困难的事情。
蓝心早已看破他这一套,该对他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
“为什么要我一直回避,刚在是许和和,现在是你,究竟有什么是我蓝大小姐不能听的事?”
贺远白没有因为她不客气的话语感到丝毫的冒犯:“你不是不能听,但是学妹可能会因为你的存在感到尴尬。”
这话让蓝心选择退让,尽管她隐隐觉得这是贺远白找的借口,但是作为林植的好朋友,蓝心不想让她有任何的为难。
林植其实对贺远白还留在这里而感到惊讶,贺远白是个大忙人,小小年纪既要处理医院的事情,还有管教弟弟妹妹。
因此他的时间十分宝贵,他能抽出时间和许和敛蓝心一起去公寓救她,她已经十分感激了,结果他现在还不曾走。
所以面对贺远白,林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贺学长,谢谢你。”
“对于我来说,不是费精力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贺远白眉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竟让林植生了错觉,看出些慈眉善目的意思来。
真的是性格很好的人。
“还有上次在马场,也谢谢你。当时于我来说,十分混乱,后面怎么也找不到道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