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去桥上？”贺远白问。
“嗯，我想拍照。”林植回答。
林植被牵着，随着贺远白在人群中七拐八拐地行走，自他出现后，林植没再被人撞到，反倒是贺远白被踩了好几脚。
莱西河大桥上面人少了许多，林植被风一吹，刚刚被人群挤压的那股浊气也随之散去。
林植今晚穿着白色羽绒服，贺远白同样也是，别人乍一看，还以为两人穿的情侣装。
“学长，我的手。”林植提醒他。
贺远白将林植的手松开：“需要我帮你拍吗？”
“好啊。”林植说：“那麻烦你了。”
其实她本来只打算拍景色来着。
贺远白拿出手机，找好角度，背景是两岸如火龙一样的灯光，主角是让他挪不开目光的少女。
“学妹，笑一下。”贺远白指导：“看我。”
贺远白这个角度拍好之后，又换了其他角度拍了好几张。
“回去后我发给你，现在网络不太好。”
两人站在桥边，看着天空，林植叹息：“可惜了，不让放烟花。”
贺远白抬起右手看腕表，他笑着无奈地叹息一声：“学妹，抱歉，我该回家了，家里弟弟妹妹还在等我一起跨年。”
林植左看看右看看：“可是你的车停哪儿的？”
贺远白微笑：“车在东岸，桥上堵车，我走过来的。听说你在这边，我想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你，没想到我运气很好，心想事成。”
“学妹。”贺远白摸了一下她的头：“祝你今晚也心想事成。”
第77章
贺远白走后, 林植很快也回去了。
快到十二点时，她们坐在露台上看天上的无人机表演，露台外摆着巨盆蜡梅, 散发着清香。
这种表演看多了其实没有什么惊喜之处。
江和敛突然给林植发来了视频邀请, 林植接通, 她将镜头对准天上的无人机, 然后又镜头翻转对上自己的脸。
江和敛抱着芝麻糊，穿着的是黑色的柔软毛衣，一团黑的芝麻糊对着镜头鬼迷日眼，似在奇怪主人为什么出现在一个小方块里。
林植凑近盯着屏幕里江和敛身处的环境：“你在哪儿？看上去怪眼熟的。”
江和敛说：“在和贺远白互相伤害。”
林植不相信，她笑了一下：“我一个多小时前才遇见贺学长，你肯定没和他在一起。”
“他也来了？”屏幕里的江和敛微变了脸色。
“也？”林植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你来，他来，不是也吗？”
“你在说什么呀？”
“林植，倒计时快来了。”蓝心摇林植的手臂。
林植再次将镜头翻转对准天空：“到时候会有很多气球升起, 没错, 据说是中央城最盛大的烟花被取消了。”
莱西河西岸户外主持人开始激情满满的倒计时。
“十九八……”
手机里依稀传来江和敛的声音：“阿植, 看你右边。”
林植心脏漏停了一拍，她朝右边看去, 但是她的右边看无一人。
她对着手机说：“你耍我。”
耳边传来“四三二”的倒计时。
随着“一”的响起, 电话里，江和敛说：“阿植，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被敲响。
和这个声音重合在一起的还有岸边无数人的声音，以及一束烟花串上空的巨响。
在黑夜中, 那束烟花瞬间分成许多的烟花开始绽放, 如同夜空中无数划破天际的流星，在眼前坠落。
林植举着手机兴奋地说：“你看见了吗？我们算是一起跨年了。”
江和敛说：“我们本来就在一起跨年, 你为什么不能将目光放远一点？”
林植再次向右边看去，视线越过护栏看向隔壁那栋房子，同样在露台的位置，江和敛挑着眉，芝麻糊趴在他的左肩上，烟花还在继续将他的眉眼照得忽明忽暗。
江和敛说：“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喜欢吗？”
与此同时，贺远白站在楼顶，遥遥相望莱西河西岸的烟花。
贺闻声不解：“大哥，莱西河那边不是听了你的建议今年不准燃放烟花吗？”
流星一样的烟花映在贺远白的眼睛里：“如果禁放的话会让很多人失望的。”
贺闻声说破：“大哥是不想让林姐姐失望吧，所以临时去和莱西河负责人商量，可这烟花是江和敛提供的。”
“没关系，好看就行了。”贺远白勾起嘴角。
直至烟花燃尽，李择宜拨打的电话才被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