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诸国歇息的驿站,必定有宫门侍卫在附近。
麦子叫来阿亚朵耳语一番后,阿亚朵迅速隐匿进了人群,不过一会儿。
先前的黄衣侍卫就带着几十名蓝领黑衣侍卫策马而来,向麦子抱拳行礼之后,将闹事的那丹十余人团团围住。
那丹国土占地不过一个郡池大,原本的出行顺序是被安排在了中等靠后的位置。
如今见到来人是景阳帝身旁的御前侍卫,那丹大王子面色不虞的只得跟着那丹二王子退居仆从之后。
黄衣侍卫手持佩刀,双眼直对着那丹的使臣们肃声说道:“圣上有令,诸国臣子按序出行,篡改圣意者,留周为质。”
扣押周国为质的口谕一出来,原本嚣张跋扈的那丹王子也彻底安分起来。
安南国的人已经出行的差不多了,整个大道旁边都是安南国扔下的各种粗制布料以及废铜烂铁,横七竖八的木杈子直剌剌的横在路边。
代邑的兵卫分出了一部分清理路障,其余人则是按照队头队尾由火统营的兵力负责,中间则是粮车以及城主等人的车位。
有了黄衣侍卫的协助,出行口很快被清理完毕。
不过半个时辰,代邑的车队就顺利离开了驿站,驶向平州方向。
安南国的车马还在前面的关口驻留,似乎是特意停留在此。
关口以东的是宁关郡方向,关口以南便是来枫郡方向,两地接壤。
代邑车队来到关口后,安南国两位王子立即策马上前,朝着麦子的马车大声喊道:
“来枫郡一地,宁郡王早日设了刺客埋伏,不如向东同行一段,我等还能庇护城主一二。”
麦子将车窗上的帷幔捋在一边,看向马背上的两人,眼中的照拂之情不似作假。
不过麦子可不放心将队伍中千人的性命寄托在他人手上,拒绝了安南国的同行邀请后,拉着数以万吨的货物,整装向来枫郡出发。
安南国大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代邑车马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正如宁王所说,陈麦子自负性疑,就是不知这次出行,可曾带上那天雷之物。”
旁边的二王子冷哼一声,“就算带上又如何?手无寸铁的队伍,也逃不脱王爷精心布置的杀局。”
“就是可惜了里面的几个美人,若是和我们同行,还能谋得一条小命。”
安南国的人见代邑的队伍已经按预想中的计划,踏上了前往来枫郡的官道。
便不再驻留关口,准备回宁关郡向王爷复命。
行路不过两日后,麦子坐在马车上假寐,听着外面叮叮咚咚的声音,睁开了双眼,向道路外边看去。
沿路多了许多徭役的农夫,正在沿黄田修建着沟壑,自从出了启阳的辖区,这块靠近宁关郡的县池水气尤其充足。
小草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自从景阳帝和安南国的人相继提起埋伏一事,小草便一直心神不安。
麦子顺着沟壑的方向看去,记得没错的话,那沟壑的尽头是一道巨大的堤坝,里面蓄满了春夏时节积攒的河水。
大道前面是一片密林,通红的枫叶漫天飘扬。
如今天色渐暗,势必是要在林地边歇息。
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油煤味,隐隐绰绰间,麦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轻声说道:
“前面可能就是埋伏的地点了。”
听到城主的话,马车旁边的阿亚朵立刻传令下去,警戒四周,摸排异况。
小草紧皱着眉头,试图改变麦子的想法:“继续前行岂不是以身犯险?不然我们还是重回关口,走关东道。”
麦子摇了摇头,向小草开口解释:“安南国地靠宁关郡,怎么会舍近求远,好心对代邑施以援手,只怕关口沿东一路也已经被设下了埋伏。”
这宁郡王是算准了她回程的道路,才会在此处设伏。
阿亚朵回到马车后,向麦子禀告道:“附近三十里地都挖了渠引水,在此地待久了,马车两边的弹药仓定会严重受潮。”
“而且探子在林地边缘发现不少火油的痕迹。”
宁郡王这是想让她火药受潮,再用火油催之,这计谋着实天衣无缝,到时她的队伍便是如同玩火自焚,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歼灭她的全部人马。
在宁关郡的宁海激动的在书房左右踱步,算算时辰,陈麦子已经到了他精心准备许久的陷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