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你睁开眼骟,你看你把猪一刀给砍成什么样了!”
槐花直冲冲上去,一把扯出医药箱子里的纱布,堵住血口。
小心观察了纱布之下的伤势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肠子都漏出来了,肯定活不了,可惜我的药了。”
周围响起一些窃窃私语,“那是什么东西,喝了槐花大人的水后,被砍了这么一刀都没反应。”
“这是神药,槐花大人手上的药可多嘞,大妹子,你刚来的吧。”
热心的代邑原住民立即吹嘘起代邑的风土人情,医中圣手的安槐花,育种无数的陈麦子,行商天下的金流风,造火桶炸山的朱朱黎,除暴安良的戈尔丁等等等等。
无一例外,这些占据统治性地位的几乎都是女性。
希维尔面色不好的将匕首递给旁边的卫兵,“你来,我来锯它们獠牙。”
卫兵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猪下身,也是寒意突生,将匕首交给了旁边的兄弟。
坚定的望着面前同吃同睡的永安小伙,掷地有声说道:“中兄弟,我去帮将军按着猪。”
“猪是昏迷的,哪里用按!”叫中兄弟的小兵气急败坏吼出来,曾经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已经溜没影了。
脑瓜子一转悠,立即将手上的匕首和铁钳奉到了槐花大人手上。
舔脸笑道:“槐花大人,俺实在不会干这活,手里没个轻重,您来...”
还不等槐花拒绝,就将匕首塞到了槐花的手上。
见槐花大人没有拒绝,李中山立即跑回了队伍。
槐花拿着匕首,就开始了劁猪的步骤。
槐花叫来手下的学徒,看着她划开皮层,再取出猪身上的膻物。
接着就让手下一个个学徒轮番实验。
连续劁了百来只后,强悍如槐花也不得不停下来,对着手下的学徒说道:“麻沸散的量太少,药效没多久了,你们抓紧时间。”
也只有寥寥几个女学徒还在坚持岗位,另外几个男学徒都捂着肚子尿遁了。
连麦子几人都亲自下场操刀,还有一大堆猪群没有劁,齐齐整整的躺在草地上。
希维尔那群人,正搬着猪牙,已经锯的差不多了,满地的乌黑獠牙。
这时旁边热情的大婶自告奋勇道:“槐花大人,俺们刚刚看了你做,不就是把猪身上那玩意挑出来嘛,俺在家天天做菜,手熟着咧,不如让俺们来试试。”
槐花点了点头,一个个让大婶们试验了一番后,让她们开始上手。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么血腥的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悻悻的走了不少男人。
接下来的时日里,整个代邑的争执吵闹都消停了不少,男人们收起了一身刺骨,安安分分的出工挣钱,不敢多言。
留下来大多都是女性,好奇的望着场里大婶劁猪的动作,时不时还学着试手。
只等着城主养熟了这批猪,城主刚可是说了,要是下了崽,每家每户都可以花十个月币来买一只。
就算这割完猪蛋蛋,腥臊味没有除,也好过养鸡鸭,光是肉就多了不少。
麻药劲过后,猪群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被运到了猪场。
过了两日,这群黑猪刚开始还尝试撞着铁栏杆,到后面才逐渐安顺下来,日复一日的接受着人们给他投喂的猪食。
刚开始那头被希维尔重伤的猪,早已被麦子她们宰杀,做了全猪宴分发给了慈幼堂的老少们。
麦子尝了一口,即使腌制了各种去味的香料,肉质里还是有去除不了的腥臊味。
不过看到慈幼堂瘦小的孤儿老少吃的满眼泪花,麦子更是坚定了要让大家吃好穿暖的想法。
在麦子一周一次的巡查中,猪崽肉眼可见的长的越来越肥硕,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成天躺在猪圈里,身上原本的腱子肉也慢慢退化成了肥肉。
只是整个猪场臭味熏天,即使发了招收工人的布告,因为野猪的攻击性,不少人认为这猪还保留着攻击人的习性。
即使来了几个胆大的,没过几日,就因为脏臭的工作环境就又走了。
猪场的清洁问题堪忧。
麦子看着猪身上又裹满了不少脏东西,拿起水管就往猪身上冲洗。
这可是年猪,要是得了猪瘟,她今年又吃不上心心念念没有骚味的猪肉了。
冲洗时,一股灰白色的水流吸引了麦子的视线,在众多污水中,这一抹白显得格外亮眼,麦子上前仔细搜查了一遍。
发现猪场的四周角落都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沿着墙缝下绕着整个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