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满怀虔诚的望着麦子手上的老鼠,麦子抬了抬笼子,重量还挺沉,这肥老鼠养的是真胖。
“城主,你别听这老婆子瞎说。刘家男人分明就是怕死,逮了只老鼠就往外冲,上次矿可没塌,也就摇了两下,哪里塌了?”
旁边一个大婶凶横横的说道,看起来,显然是和这刘婶有旧怨。
两个大婶就着老鼠一事吵了起来,麦子从众多木材堆穿过去,准备去拿矿工进洞穿的头盔,以免有东西砸下来。
麦子正在穿着矿工的装备使,旁边突然来了一个精瘦黑黝的男人,背着重重的背篓走过来,脚上满是黑灰,这是刚从矿洞中上来。
男人多次扫过麦子手上的灰老鼠,脸上犹豫不定,突然发现面前的人正是城主,惊喜道:
“城主,这是不是俺家供的鼠大人,您是要进洞不是。”
见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点头后,眼前的男人摸了摸头讪讪一笑,没想到城主大人愿意相信鼠大人的事迹。
麦子听到老鼠一事,并未诧异,自古动物的嗅觉和听觉远胜于人,所以带上老鼠正好能趋吉避凶,便没有拒绝刘婶的好意。
过了一会儿,刘婶和外面的大婶也歇了战斗,拿着一大罐水壶进来,正好瞧见她男人和城主讲上次矿难的事。
不由得抱怨起来:
“那三婶子,回回撞上就要说两句俺家嘴。”
刘婶抹了抹脸上的汗,木屑沾的满身都是。
“别跟人家见识,人刚死了家里的,说两句就说两句。”
男人将身上的黑灰全部擦拭干净,准备换上麻衣去搬料。
麦子听到死了人,出声问道:“人怎么死的?”
“我们那队人进洞的时候,这老鼠吱吱的叫,以前这老鼠叫,矿里大半都出事,俺就喊着人出来。就那三小子和俺家不对付,没听俺的,被一块掉下来的长石砸死了。”
瘦黑男人叫刘全,家里是做木匠的。
跑出来干木活也是为了攒钱在代邑买个红砖房,给儿子娶媳妇。
矿场里,除了他刘家包揽了木材,还有就是不对付的张家。
平日里木活两家人争的厉害,为了多赚些钱,刘全时不时的也跟着下矿洞。
刚死的那个就是张家的三儿子,两家的不对付就要从十几年前代邑的木匠活说起。
自从上次城里征木工,两家抢起来后,那三婶子更是看刘全一家不顺眼。尤其是老鼠一事,偏偏就叫她家男人被砸死了。
在三婶子的口舌下,大家也渐渐觉得刘全就是运气好,蒙上了,不然那矿洞封了这么多日,也没塌下来。
不少人还想去那个矿洞挖石头,这个封起来的矿洞,是所有矿洞里出矿量最多的一个,而且炸的空间大,在里面也不憋闷。
麦子看着刘全换下来的长靴的黑灰。莫名觉得有些可疑,矿场里怎么有这么黑不溜秋的东西,大步走过去将长靴捡起来,看着鞋底的黑灰。
“城主,俺脚老臭了,俺去洗洗您再......”
麦子摆了摆手,将鞋底的黑灰弄出来,摸了一手黑,是煤灰!
麦子眼睛亮了一亮,抬头问道:“这黑灰你在哪里蹭到的。”
刘全看城主问起他鞋灰来,看着鞋底的黑灰,冥思苦想了一会。
最终扁着脸道:“俺不知道,俺今天去了好几个矿洞,出来以后才发现弄了一身灰,矿洞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着。”
“这样吧,俺带你去走趟。”
刘全看城主对此事如此重视,急忙把脱了的装备又重新穿上。
急匆匆往一个废弃的木屋里走,麦子自然也跟了上去,破败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杂物。
地上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明显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刘全佝偻着身子,从旁边的犄角旮旯处抓出一把东西。
然后往地上撒了许多碎豆渣,不一会儿,墙角的一个洞里钻出来了许多灰扑扑的小老鼠。
麦子看着七八只肥老鼠埋头啃着黑豆子,一点也不怕生人。
看来这刘家是在这里弄了一个老鼠窝出来。
刘全憨厚的挠了挠头:“是鼠大人救了俺,所以俺和婆娘平时也帮着喂鼠大人的徒徒孙孙,保佑俺们下矿平平安安。”
说完,从里面抓了只憨憨的鼠崽子,从身上掏出了根绳子,将老鼠栓起来。
这些老鼠见有人来抓也并未挣扎,刘全熟练的把几只鼠崽子套上:“多带几只保险,城主,咱往矿里走嘞。”
麦子跟在卫兵们的身后,将手里装老鼠的笼子提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