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原本气高趾昂的崔家人见麦子来真的,纷纷害怕的瘪起了脸,低声下气的向苦主崔明秀求饶。
崔明秀缓了一阵子,脸色好上了不少,即使这样,看着也是气短游离,扯起刺疼的嘴角,“你们都该死。”
在场的崔家人,皆是不可置信,没想到,十几年里崔家竟然养出了两个白眼狼。
不过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空去伤秋悲怀,这些高鼻子灰眼睛的卫兵,一个个将他们压去了衙门。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拖行,崔家第一次感受到颜面尽失。而接下来面对的是县衙里的四十杖刑,那可是施刑的廷杖。
崔明娴在院子里给崔明秀擦着伤药,眼睛里的泪珠子也没再往下掉了。
麦子上前检查了崔明秀的伤势,后背一片血渍,看着很是狼狈。
极有可能伤到了骨头。
衣服上面的血已经干了,破烂的衣衫处连着皮肉,小姑娘在清洗着上面的污物。
“城主,我要应试。”
崔明秀坚定的望着麦子,按住了妹妹手上的动作。
看到城主的双眼注视在她的后背上,崔明秀立即撑起力气,将身子站的起来了一些。连忙说道:“我可以去的,我能抗住。”
麦子并没有打破眼前这个女孩的希望,命人带着崔明秀去上药,开口说道:“待会叫人抬你去考场,考试完你和崔明娴到县衙处住下,若是撑不住,随时可暂停考试。半年后还有次考试,不必心急。”
崔明秀心细如针,自然想到城主如此安排是因为担心崔家人回来后,报复她和妹妹。
“多谢城主。”
崔明秀语气哽咽,惨白的脸上,流露出由心的感激。
若非是城主,她今日说不定就死在了这四四方方的小院里。
到了最后考试开场的时刻,崔明秀作为最后一人,浑身伤痕的踏进考院时,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作为唯二的两位女性,封苋和崔明秀自是对视了一秒。
封苋突然觉得自己并非刚刚那些书生口中辱骂的怪胎,看着这小自己几岁的姑娘,如此惨状也上来应试,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敬佩之情。
到了考场,所有闲杂人等只能被困在屋外。
崔明秀只能靠自己,独身走到位置上。
见状,封苋立马上前,帮着把崔明秀扶到考场。
将案桌上的炭笔都削磨好,崔明秀感激的向其道谢。
封苋急忙急忙说道:“没事,祝我们都能心想事成。”
这便是对两人最好的祝福。
两个女郎相视一笑,像是多年挚友般心领神会对方的意思。
随着钟声一响,所有人都唰唰的做起了题。
崔明秀身上疼痛难忍,便也不顾姿态,趴在了地上,用着炭笔做题。
这般姿态,让那些书生面露鄙夷,真是有辱门风。
很快,他们也顾不上这些,看着考卷上的题,抓耳捞腮。
县衙内,崔家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吸引了一大堆人围观。
长鸣县的百姓对他们的这位新城主也有了崭新的认识。
崔家的人一瘸一拐的从县衙门出来时。正好就碰上了崔明秀和崔明娴姐妹俩人。
崔爹一脸冷渗的盯着崔明秀,断断续续说道:“崔家从此以后就没有你们这两个不肖子孙。”
见崔明秀无动于衷,由崔氏搀扶着往衙外走。
“我倒是要看看,你崔明秀能混出什么样。”
族老的眼睛里冒出一股无名怒火,崔家子弟一个个怨视的盯着她,在她身边接着走过去。
崔明秀的脸上一直冒着许多冷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到她已经几乎快站不稳。
崔明娴赶紧扶着姐姐,到了城主安排的一个偏房,里面放置着伤药盒子。
来的医师诊断后,说是伤了腰骨,又在位置上久坐了许久,需要敷上伤药一月后才能移动。
不然,可能落上瘫痪的病疾。
县衙考院里,麦子看着考卷上的批注,以及卫兵们递上来的各项应试者的行为记录。
将大半人划去之后,最终只堪堪有不到十人留用。
其中年迈的封老头,更是名列前茅。
长鸣县,地方穷,能用的人也不多。
一日后,县衙的后院偏房。
“姐姐,你是第五名,送你出来的封苋姐姐得了第二名。”
崔明娴满脸喜意的跑进来,看到姐姐还卧床在侧,手里还拿着书卷。
立马把书扯下来,给姐姐检查了一番伤势。
崔明秀听到此话,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又开始为身体担忧。